雅颂公子一双被泪水染红的眼睛看着我,“秋月一生坎坷,我却帮衬不了多少。我这挨千刀的嘴,帮不了秋月还要害秋月伤心。”
雅颂公子扑我身上便抱得死死的,他用伤情到让人心碎的声音说:“我知秋月一世孤苦,想要有人陪伴。你若不嫌弃,我愿一生一世伴你左右。但你切莫因一时冲动再去找苏顾,他待你从未有过半分真心。”
“噗嗤!”我不该在这种时候笑的,但是我还是很不应景地笑了。“老师说这话也不挑选个风水好的地方,站在苏家大门里说,还说得这么大声,老师就不怕遭苏家人记恨?”
为了将雅颂公子的注意力从这件事情上转移开,我紧接着说:“学生眼下有一件比媒妁嫁娶更重要的事要做,今日申时有劳四位老师一同到水榭去找我,我有要事与你们商量。”
雅颂公子虽是收不住眼泪,但他依然迅速应下:“我四人定会去,无论秋月让我们做任何事,我都都义不容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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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在十二小时制里是下午三点。
秋高气爽,我看着日头稍稍西偏的方向,估算着时辰应当是差不多了。
“秋月找我四人来有何事?”凤栖公子走进水榭便问。
我蹲在地上,仔细端详着手中几块残片说:“可能我们之前对凤栖琴和凤焦琴有些误解,研究了这几天,我好像是想明白一些事情。”
凤栖公子走过来,从地上拾起一块零碎的木片,像对待世上最珍贵的宝贝一样小心捧在手心里。“秋月是从凤焦残片中悟出何许造化玄机?”
“可能吧。”我说:“我也不大确定,一切还是推断,但是我想验证一下我的推断是不是对的?”
“什么推断?”碧云公子急忙问。曾几何时,在碧云心中只有天下第一琴师才配拥有凤焦琴,所以他一直对我敌意很大,认为是我亵渎了石家祖传的宝贝。
后来碧云公子为此懊悔至今,他一直觉得我所有的不幸都源于他曾经的霸凌。眼下听说我从凤焦残片中有所感悟,他便急着想要知道跟多,想要找到赎罪的机会。
我给各位公子分析说:“凤栖琴之前是否有过其他主人,其实我们都不知道。我们唯一知道的是凤栖琴的上一个主人是石乐师。石乐师本来弹琴就好听,所以我们理所应当地认为凤栖琴想让弹琴好听的人弹它。
“但是我不会弹琴,凤凤焦还是选我当了主人。这件事情乍一看不合常理,仔细想来问题出在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凤焦琴选择主人的标准是什么。所以我这几天一直在想,凤焦选我,或许它的目的不是想我弹它,它有别的目的。”
琴棋书画四位公子都是聚精会神地盯着我,认真听我的分析。
我正反两面反复翻看着手中的木片,最后对远处的阿虎说:“阿虎!火烧好没有?烧好了就抬过来!”
“来啦来啦!”阿虎风风火火抬了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盆过来,盆中火焰咆哮,炽热的炭火猛烈地燃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