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是明白了,安生日子这种东西根本不存在。世上有的只是弱肉强食,成王败寇。如今我手上已经有两块兵符,可以控制全国漕运。我的实力足以同时对抗高太后和晚枫公子,以后的天下,只能由我秋月说了算。
见苏辄之已经完全睡熟,我从他的聚财手下面钻出来,穿了衣服去找苏远商量正事。
“你明知辄之对你有误会,你怎么还要在他面前说那么奇怪的话?”我扑到苏远背上一口咬住他的耳朵。
苏远一个过肩摔把我翻转到他前面,我腾空一跃顺势在他怀里找个舒服的地方坐好。
“本就是我的错。”苏远抱稳我说。
我翻个小白眼,毫无顾及地说:“明明是先帝设局让我们互相制约,你何必替先帝背负这个罪名?”
苏远最是忠心,可惜经历过这么多寒心事,再是一腔热血也有冷却的一天。他没有反驳我的话,反倒是笑着在我唇上啄一口,算是对我说得话表示赞许。
我窝在苏远怀里,开诚布公道:“今年我要杀曹深,敬贤哥哥可愿为我帅兵?”
“为何是今年?”苏远问。
反正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再是遮遮掩掩也没半点益处。我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说出我的计划:“我要让高太后放弃垂帘听政。”
我话音未落,苏远很快就是浑身一震。他并没有直接指责我说话大逆不道,不过他还是委婉地说:“朝中不可无人主事。”
“能主事的人多得是。”我轻松地说,“只不过在我的佶儿登基前,主事的人必须听我的话。”
“你说甚?!”苏远睁大眼睛四处看看,“你要逼宫?”
“不是。”我说,“赵佶本来就是下一任皇帝,就算我什么也不做他也会继承大统。这可不是我乱说的,我不仅知道下一任皇帝是谁,我还知道其他一些事情。”
“你还知道什么?”苏远又是好奇又是惊讶,急切地想要知道未来的一切。
我撇撇嘴说:“不久的将来,大安会亡国。是金人最先打进来,再过一百年又是鞑靼打进来。但是大安会发展出前所未有的繁荣,大安的商船会漂洋过海到达别的大陆,带回无尽的财富。福兮祸兮,就看你是看重钱还是看重面子了。”
苏远有些沉默,他垂下眼帘问:“何谓钱,何谓面子?”
我耸耸肩说:“在我的家乡,人们都羡慕大安的辉煌与富饶。但是我家乡人又会指责大安皇帝臣服于金人,从此大安只做金人的附庸国。”
“你说甚?!!!”苏远登时咆哮出声,“我堂堂大安怎可做金人的附庸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