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上马车,我扑进久违的怀抱中嚎啕大哭起来。“太残忍了!他手段这么残忍,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愿意为他卖命?!”
“人在其位,身不由己。”苏辄之在我眉间落下一个吻,“以前我也关过汗青,汗青顽劣,让他臣服实在太难。”
“哪有那么难?!”我不该把坏脾气撒泼到苏辄之身上,可是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以前汗青那么听我的话。他这孩子吃软不吃硬,只要好好跟他讲道理他会听的!”
苏辄之叹口气说:“这便是先帝忌惮于你的原因。如汗青这般顽劣之徒都能听你劝教,先帝怕你会把劝教的能力用在别的事情上面。”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心里只剩冰凉。“我身边那些叫无影的暗卫,以前哪个不是亡命之徒。但是我既然把命交到他们手上,我就会无条件相信他们,哪怕他们失值我也不会责怪他们。”
马车缓缓朝扬州方向跑去,苏辄之换了轻松些的话题说:“端王上任赣江军节度使不足半月,但他做得很好。”
我心不在焉地问:“你那么喜欢佶儿,是因为佶儿是我儿子还是因为佶儿是个天才?”
苏辄之眼中多了一些憧憬,“你可还记得十年前你曾说过的话。日后我们有了儿子,我教他们读书,你教他们算数。”
“额……”我心中泛起惆怅,“我学识太差,教书育人这种事情我就不掺合了,免得误人子弟。”
苏辄之对我的话毫不在意,他依然怀着喜悦说:“这次我答应了端王一件事。以后每年我会去看他两次,与他探讨为君之道。”
我心里一惊!“辄之你这是自己给自己加封个王爵太师的职位啊!”
苏辄之捏捏我的小鼻尖,“泰王薨后佶儿很难过,他只是未曾与你言说罢了。以后你不能轻易与佶儿相见,他心里定是孤独。幸好佶儿不排斥我,我便想多与他亲近些。我们是夫妻,我理应多关照佶儿才是。”
“哇呀呀!”一股暖意回卷大地,“相公真是继父里的模范代表!”
我蹭蹭苏辄之满身的肥肉,伴着轻快的马蹄声渐渐有了睡意。我迷迷糊糊问:“哲别和敬贤哥哥都到扬州了吗?”
“他们前日便去了扬州。”苏辄之说,“叔父已将兵权分给太后和端王一人一半,卸甲回乡。自从他幼年入伍后便再没有回过苏家,少小离家老大回,年过半百他才与苏家放下隔阂。”
我在浅梦中听着苏辄之若隐若现的声音。“我已派人去四川接婶母来扬州,工部下了文书让苏展回去复职。顺便把月季、芍药还有孩子全部接到扬州,再过两个月你便能见到孩子……”
我做了一个梦,一个沉长的梦。在梦里,我每天抬着算盘跟在苏辄之屁股后面各种盘算漕运利息。有时候我会和哲别出海,去往遥远的印度洋和波斯湾。最离奇的是苏远带我到关外去找春香。
每次远行回来,我都会带回山一样高的物产和金银珠宝。从官员到百姓,从贵族到平民,每个人都能分到丰厚的财富。太阳从东方升起,一望无际的琉璃瓦屋顶上闪耀出璀璨的繁荣辉煌。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