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仁堂问:“可查访到仇人,报仇了吗?”
苟史运还真大意了,答道:“在下委实不知。遇到先师那会儿,他老人家已伤势沉重了,并未吐露片言只语。”报仇?尽瞎扯淡,他的功夫,还不及铁罗汉。
童仁堂一脸沉重:“待我们查访到仇人,定与他老人家报仇雪恨。”
苟史运点头,重申报仇之语,既罢,隆重介绍了土皇帝景德震,又介绍了儿女及重要弟子,方知,苟不教二十,苟不理十八。童仁堂与景德震寒暄罢,也做了介绍。
孰料到,童仁堂竟是扬州四通镖局的总镖头,保的不定镖,人货、路线不限,全国设有八处分号,连同总号,合了九州之数。那绿衣劲装女子,系其长女童心圆,芳年十九,已名花有主,未婚夫乃兰陵萧氏子弟,其余为麾下镖师。
苟史运粗中有细:“师兄此番前来剑南,定有重大干系。”
童仁堂道:“剑南指挥使五十大寿,扬州将军备了份厚礼,恐有闪失,特意亲自护送——上天眷顾,竟能遇到教儿、理儿!”
“想必两个狗东西鲁莽,冲撞了师兄。”
苟不教插嘴:“老子成有功之臣了!”
苟不理不甘落后:“就是就是!还绑我,美女师姐姑姑还打我,不打不亲不亲不打,打出亲戚来了……”
童心圆又怒目而视了。她身材修长,容貌秀丽,绿色劲装下透着一股英霸之气。
苟史运忙喝令住嘴。
童仁堂瞅瞅对面的景德震,不肯多说,打哈哈道:“他俩嘛,还算机灵——咱们本宗本家,这一层却不能含糊!”便追根溯源,细说扬州童氏一族来历。
这支童氏,乃西晋丹阳侯童景谈之后,为躲避战乱,南渡迁至徽州,东晋末年又辗转迁至扬州。童仁堂的祖父,正是苟古贤的父亲、苟史运的曾祖。苟古贤入仕后,孤身一人在外做官,合族众人仍在扬州。
如此详尽透彻,苟史运装不得糊涂了。先祖为侯,家族显赫,童仁堂那么大名头,没来由占他便宜,遂起身跪拜,认下叔父——
此际一更将尽,厨房传话,饭菜备好,摆在东厅还是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