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燕子不无担忧道:“我爹年纪大了,可别有个三长两短!”男的略犹豫道:“老道长德艺双馨、矢忠不二,寡人也盼他安然无恙啊!他就是有些迂,没有了年轻时的胆气,不然,早早率众起事,寡人早一日登基,早一日封你做货真价实的贵妃,岂不更妙?哪用得着东躲西藏、曲线救国呢?”雨燕子轻轻叹气:“宗主你不理解我爹,他是怕你举事不成,未酬先殁,有负老主人的重托——咱才多少人?朝廷重兵几十万,是有嘴有牙的老虎,那么容易啊?只要你和老爹都平安,当不当贵妃的,没什么要紧。”
听她话的意思,凌虚子一直阻挠宗主造反作乱,这家伙不明说,没准怀恨在心,这样一来,借机屠戮凌虚洞、掌控峨眉剑派的行动,便不足为怪了。韩傻儿对凌虚子添了好感,而狗屁的宗主,看似足智多谋、诡计多端,实则违了大道失了德,注定没有好下场,难逃败亡,真他姥姥滴可恨可气可怜可笑!
但听那宗主道:“你爹哪是怕寡人出意外?他是老好好,发不完的善心,怕兵祸兵灾!一将功成万骨枯,古往今来,哪代王朝建立不杀人如麻、血流遍野?咱多少人,刘邦斩蛇时才多少人?不照样建立了大汉?所以说啊,你当不成贵妃,只能怨你爹,失节与人,也只能怨你爹,寡人怎么能忍心,又怎么能舍得?没好法啊,寡人不计较名节便了,普天下的男人,怕没第二个有这等胸襟......”
高潮来了,真有点泉下村听房的意思了。灵儿捅捅他,暗示别听人瞎扯淡,动手拿下完事。韩傻儿没反应,石像般纹丝不动,津津有味地接着听。
雨燕子情绪低落:“臣妾折节,还不是为了你的千秋大计?可叹臣妾命薄,被力士亲王下嫁与华清驰,也帮不了你大忙,待日后宗主得志,臣妾隐身江湖便了。”轻拍肩膀的声音:“爱妃莫说负气话!你和温小柔,寡人更中意你——力士佬儿是个大傻帽,不赏识你的妙处,反赐婚一个山村走出的土鳖进士,委屈你了。不过啊,那土鳖也算一表人才,若论寻常夫妻,也不算折辱你,探子说又官复原职、加官进爵做按察使了,你还回去吗?”雨燕子道:“去留悉听宗主安排!臣妾哪里都呆得,吃苦享乐都成,只苦了十朵十戒,小小年龄,就没了娘亲疼、娘亲爱——你也够狠心的!”
温情的笑声:“哪里就狠心了?你早年不能生嘛,要是能生,说不定和温小柔换位了——嗐,你说十朵十戒是寡人的孩子,寡人理解你的苦心,不加害便了,将来也给他俩爵位。”雨燕子有些发急:“宗主不相信,前去辨认一下即可,难道还要臣妾以死明志吗?韩先生治愈后,臣妾两度见宗主,日期也相合。”苦笑声:“寡人信你便了!那土鳖与寡人有些相像,能辨认出什么来?韩春旺一副太监脸,穷酸白痴一个,医术倒不错,哼哼......”
这狗娘养的,骂了力士亲王骂冰月的姥爷,又骂到韩爹爹头上了,老子——不觉间,韩傻儿关节捏响了。
“什么声音?谁?”雨燕子警觉地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