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剑见识过灵儿的奇技,顺水推舟说也好,贤弟你上,输赢算我的。庄家不管这,有人送银子就成。
韩傻儿稳稳坐下,采取输小赢大的战术,谈笑间捞回本钱,又搞了一千两的蝇头小利,站起拍拍手笑道:“云剑兄,见好就收吧!”云剑无所谓,说换地方玩儿。庄家不干了,说客官才玩上半局,整局没结束呢,赢点钱就溜,也忒小家子气了。云剑脸色一寒,怀里掏东西,韩傻儿拦住,就近按于茶座,请他品茗静等,转脸嘻嘻:“你们店大欺客呀?那就来吧!”庄家说他们不欺客,来去自由,没见过世面的占些便宜开溜,他们也不拦,今见两位公子非同一般,才盛情挽留的。韩傻儿暗骂:操你大爷!彩头毫不留情地涨到千两......
一掷两掷五六掷,七圈八圈十几圈,云剑腰包里进了三万两。庄家面色蜡黄地下去了,新换一淡青长衫、精光外露的中年雅士,骰子摇得几近西伯,但使出浑身解数,三摇输出一万两。整个赌场轰动了,多处暂停,聚拢围观,十个劲装汉子悄无声息地靠近——韩傻儿佯装不知,犯瞌睡的样子,下巴磕在榆木赌案上,磕掉一块木头疙瘩,乍惊道:“我赔我赔,五百两银子,够了吧?”
惊呆了,吓傻了,现场死一般寂静。后门走进一位黑绸男人,带两名武官,一副笑里藏刀的神情,乍见云剑,立马皮笑肉也笑了:“萧少爷,是您啊,您需要银票,吩咐一声就成,小的给您送来,别逗他们了。”云剑有印象,节度使的内管家,正眼没瞧问:“你是幕后老板?”管家点头哈腰:“萧少爷取笑了,小的不过跑个腿。”云剑说句扫兴,将一沓银票退还。管家忙不迭推回,说不用不用,权当游山玩水的川资了。韩傻儿不认识这个东东,面前的银票一揣,乐呵呵拉起云剑:“人家好意,恭敬不如从命吧!”
出赌场,斜阳欲坠,云剑依旧怏怏不乐,韩傻儿说赢钱了该高兴,要不寻别的乐子。云剑眼珠一转,眉头舒展道:“好!就依贤弟,你替我赢这么多,我请客,咱去包栖凤苑!”栖凤苑是什么鸟地方?很好玩吗?韩傻儿以目相询。
“好玩好玩!”云剑介绍,里面各式各样的的姑娘,想怎么取乐就怎么取乐,不妨浪荡一把。韩傻儿手摆得像荷叶:“不能去不能去......”教娥儿知道了,脸能烧掉三层皮,臊死人。云剑笑了:“贤弟莫误会,愚兄岂是那眠花宿柳之人?咱不过喝个花酒,乐呵乐呵——你是怕灵儿吧?要怕就——”
被人视作怕老婆就完蛋了,君子守正,出淤泥而不染,韩傻儿态度立变:“去就去!她敢管我闲事,小样儿!”
云剑偷乐,率先而行,到了软玉温香处,狂砸三千两,令关闭大门,全体集合,选最好看的陪酒,才艺顶挑的弹琴跳舞。
韩傻儿冷眼相看,这些姑娘,与群芳阁道姑风格迥异,后者清雅秀丽,前者一个字:艳!两个字:妖艳!都涂了妆粉擦了胭脂,峨眉黛描,另有额黄、花钿、耳坠装饰,虽说庸俗脂粉,乍一看也百花争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