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治您的罪啊!您一不耐烦,捏个错劈头一棒,议功议贵不掉三根寒毛,我找阎王哭理去?县令想得清楚,仰身直跪,不假思索道:“禀侯爷:夤夜奸淫,斩监侯!您老是为民除害,为佛门积德,小县率治下百姓不胜敬仰!”
我靠!灵活尺度忒大了吧?后面“良家妇女”几个字,偷吃了吧?韩傻儿再次见识了官嘴两张皮,咋说咋有理!没见独臂猥琐男,或许没过夜,或许趁乱翻墙逃走了——去他姥姥滴,下次撞见,让他丫的便宜,免费做个手术!打手还原样楞站着,哑笑一下,故作拿棍打跪,解了穴道。
谢侯满意地点头,手指齐眉棍:“怎么回事?”县令急喝:“班头回话!”班头骂老鸨:“死婆子,仿冒公门器械,害惨我了!”连连磕头:“小的失职,小的失职!侯爷降罪,侯爷降罪!”老鸨以头触地:“民妇瞎眼!民妇该死!”县令献媚:“小县这就给她查封了!”谢侯手一挥:“不必!整顿一下,不许接纳僧人乞丐,也就罢了!好啦,贵县据实结案吧!”县令魂魄回归,斯文也找回一些,跪着拱手:“下官谨遵台谕!”谢侯不理,扔了顶门棍,回客栈结账。
东家掌柜伙计全下跪磕头,打死没谁敢接他的钱,韩傻儿也想绿叶衬托红花,不行,最少十两小金锭。谢侯无奈,扔十两小银票,自己动手找回九两,牵马走人。吃顿安生早饭,想都不要想。
半途有处集镇,包子油条豆浆鸡蛋要了一小桌,韩傻儿边吃边奉承,宝刀不老,急公好义等,委婉提出,杀掉是不是太简单化了?能不能训改呢?他看得出来,谢侯在七星四环湖剑灵,俩和尚已在六星四环护法大剑客,略感惋惜。
谢侯慈爱地笑了:“奔月啊,他们夸你轻功好,今儿我算见识了!怎么,你还会点穴、解穴?”韩傻儿故作谦虚地嘿嘿:“玩儿的,时灵时不灵。”谢侯讲,杀掉一点不可惜,行善必须除恶!比方说,你给乞丐一根油条,强盗再抢走了,貌似你行了善,强盗作了恶,实质没一点用处,乞丐照样挨饿!应该先杀强盗,后给油条!
震耳发聩,至理名言!而世间哪有绝对的好与善,又岂有绝对的坏与恶?进一步想,若淫僧色丐禁止入青楼,他们会不会祸害良家妇女?案破之日,杀也杀了,剐也剐了,可危害也酿过了......小医治病易,大医治国难呐!
离开不远,一帮人在扒房,房子还新着,为何扒?解释说,房子建时有点斜,地基又被黄鼠狼打洞、大雨冲刷动摇了,成了危房,须推倒重建。
推倒重建?韩傻儿内心重复着,审视自己的价值观,从入学到坠崖,从坠崖到出山,从出山到现在,哪些地方需要推倒重建——豁然开朗,治疗本无大师的走火入魔,也可采用推倒重建的方式,只不知,“扒房”相对容易,“建房”极其艰难,若无大功大德,怎值得自己下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