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邦你看看。”温荷指着苏澜同徐振邦说,“这就是那个杀人犯的干妹妹,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一张嘴就说要杀了我,你女儿铁定已经遭了她干姐姐的毒手,死了跑不了。”
都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徐振邦此时找不着自己的女儿,又满屋子都是血,他登时目光阴鸷地扫向昏迷中的范范。
陆芷柔迅速把范范抱紧:“不可能,我们家范范不会杀人,这其中一定有误会,等这两个孩子醒了,真相一问便知。”
“好热闹啊。”就在此时,徐静琪身体摇摇晃晃从门外走了进来,身上的衣服上亦沾满了血迹,瞧的众人一阵心惊胆战。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温荷傻眼了,张婶快哭了,梁盼兰眼睛微微的闭了一下,很明显,又被摆了一道。
“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说我死了。”徐静琪双手环胸背紧靠着墙壁,她体内的药效还没有完全散去,虽说已经没有刚醒来时那么强烈了,但身子还是软绵绵的。
“女儿啊,你怎么搞成这副模样了?”徐振邦走到她跟前,一脸心疼地看着她,那颤巍巍的举着手,想抚摸她的脸庞又迟迟摸不下去的模样,看得徐静琪很是火大。
她一把将他拽扯开:“别挡着我看好戏。”一双精明的眼睛凛冽的扫过众人,“说吧,谁在我的酒水里下了药?”
徐静琪很确定问题出在酒水里,因为她有过五不食的习惯,今晚除了酒水饮料,旁的东西,她一口都没有吃过。
而目前,她最怀疑的人是梁盼兰,因为是梁盼兰告诉她慕一笙上楼上的客房里后,她的身体才出问题的,她严重怀疑是梁盼兰设的局。
登时在问谁在她酒水里下了药时,眼睛看着的人一直都是梁盼兰,她这么一盯,登时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梁盼兰。
梁盼兰露出一脸冤枉死了的表情:“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是寿星,也是这个家的主人,酒水饮料这种小事,可不归我管。”
一句话,便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徐静琪也没指望她会承认:“我也没说是你。”随即,又抬眸将满屋子的人都看了个遍。
此时魏曦命人取来了药箱,她同徐静琪说道:“徐小姐,你腿上有伤,还是先把伤口处理一下,再来讨论孰是孰非吧。”
“别管我。”
徐静琪推开她说,“只是一点皮肉伤,暂时死不了,先去救他。”她指着慕一笙,徐振邦一看就急了,他嚎着上前。
“哎哟女儿啊,你都流了这么多血了,怎么能不管了,快快快,魏小姐,先给我们家静琪处理伤口,男人皮糙肉厚的,没有女子娇弱。”
魏曦是医生,此时犯了职业病,见不得有人血流不止,尤其是慕一笙,他同徐振邦,道:“一笙哥的确要比徐妹妹伤的重些。
尤其是脑袋上被徐叔叔砸出的伤口,如果再不止血,只怕是会有生命危险,奠时徐叔可就要背上杀人的罪名了。”
吓得徐振邦立即就松开了魏曦的手。
“徐振邦——”徐静琪气到咆哮,她声嘶力竭的怒瞪着徐振邦,一双溢满了血丝的眼睛,仿佛恨不得要把他咬死来吃了。
“你不知道他是我的谁吗?”徐静琪怒问徐振邦道,“你居然拿东西砸他的头,你就这么想他死吗?难道你就不怕我会恨你一辈子吗?”
徐静琪无法忍受这样的父亲,慕一笙明明是她同母异父的哥哥,他却只顾惜她的性命,毫不顾惜慕一笙的生死。
母亲平时对父亲就总爱冷着一张脸,如果知道了父亲用东西砸死了她儿子,那父亲就永远都甭想得到母亲的心了。
旁人听不懂徐静琪话里的意思,只以为徐静琪对慕一笙有爱慕之心,此时是在指责徐振邦不该殴打她心爱的男人。
只有徐振邦看徐静琪的瞳孔,微微地缩了一下,徐静琪那句‘难道你就不怕我会恨你一辈子吗’点醒了她,他此时想到了徐静琪的母亲。
如果慕一笙今日真的死在了他手里,她一定会怨恨他几辈子吧。
但这些话不能对外说。
“静琪,你别激动,爸用花瓶砸他,是因为误以为他对你强暴不成,出手杀了你,我以为地上这些血全是你流的。
爸爸害怕啊,你妈妈就只给我生了你这么一个女儿,你就是我的宝贝疙瘩,我的心头肉啊,我怎么可能容忍别人欺负你呢。”
“都是关心则乱。”徐振邦说着,又弯下身子,伸手去轻轻的碰了一下徐静琪腿上的伤,然后抬头问,“怎么伤的?疼吗?”
徐静琪看到父亲这么爱她,而且爱的这么深沉和卑微,一时间就不忍心再冲他吼了,她别开头:“没事儿,还能忍。”
梁盼兰使了一记眼色,张婶立即去到药箱跟前,取了一些处理伤口的药和工具,来到徐静琪跟前说:“徐小姐,去外边沙发上坐,让老妇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温荷亦跟着说:“对对对,我们都去外头,所有人都挤在浴室做什么?空气都快不新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