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局不理他:“就在这里说吧,你说,为什么不向市局汇报,就来抓人?你哪来这个权力的?我刚才打电话问你们高经理,他说他也不知道。”
“我,我本想把他带回去,审查清楚,才向你们汇报的。”尤为民抹着额头上的汗水说。
许局不理他,转身对惊呆在那里四名保安说:“保安同志,你们被他利用了,不好意思,你们回去吧。”
金一鸣傻眼了,疑惑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许局说:“我了解了一下,华隆集团原来的财会部长李小明,开过三张虚假的增值税发票,李小明已经抓进去了。发现这么大的案子,他应该向市局汇报,然后让监察部门去提审李小明,让他交待税务系统里边是不是有人跟他勾结,一起侵吞这笔税款,而不是来抓人。”
许局转身对尤为民说:“你是不是受人指使,才这样胡作非为的?走,跟我回局里,把事情说清楚。”
尤为民吓得脸色灰白,两腿颤得都快站不住。
金一鸣是个疾恶如仇的好保安,他一听是这么一回事,就对尤为民怒目相向:“原来你在利用我,呸,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丁一桦站在那里微笑不语。
“不好意思,丁一桦同志。”金一鸣上来握住他的手,“你制止我们一次错误执法,谢谢你。多有得罪,请你原谅。”
他又去握华玉刚的手,给他打了招呼,才下令说:“撒!”
三名保安都狠狠地瞪了尤为民一眼,才转身走出去。
“华老,你德高望重,却受此屈辱,我深感痛心和内疚。”许局走到华玉刚面前,真诚地向他赔礼道歉,“我们没有教育好下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华玉刚直到现在才站起来,紧紧握住许局的手,有些感动地说:“许局,我华玉刚一生奉公守法,从不偷税漏税。到了晚年,却还有人来抓我,真的好委屈。”
他说着眼睛红了,赶紧眨着多皱的眼皮,剪碎要涌出来的眼泪。
“是我们不好,华老,不要伤心,我向你检讨。”许局向他深深躹了一躬。
在场所有人都感动得流下了眼眼,连丁一桦也模糊了眼睛。
许局把尤为民带走后,一家人破涕为笑,也都感谢温碧莲,热情挽留她一起吃晚饭。在吃饭的时候,华玉刚连续给丁一桦搛了几筷菜:
“这件事,又是多亏了小丁。我高血压不能喝酒,否则我要好好敬你几杯酒。”
丁一桦很开心,笑着看了娇妻一眼。
华玉刚对孙女说:“曼倩,你不要再怠慢,歧视小丁,你要是怠慢,歧视他,包括你爸爸妈妈,我就跟你们急。”
说得大家都开心地笑起来。
吃完饭,丁一桦告辞出来,回到租屋拿了包,就往张小伟家赶。
最棘手的税务事件,他靠针治一个克夫白虎星,就这么快地解决了。国土和环保部门的事,应该也不会有问题吧?
为了尽快解决这两个问题,今天晚上,丁一桦再给老张敲一次,让他们卖力帮忙。
到了老张家,老张一家人非常热情,十分客气,又是泡茶,又切西瓜,搞得丁一桦有些不好意思。
他们是个公务员之家,家里很殷实。房子是个三室两厅的大套,装饰豪华,家具高档。
“老张,我帮你再敲一次,边敲边跟你说。”
丁一桦从包里拿出达摩棍和道医酒。老张好高兴,脱了衣服,自觉在一张椅子上坐好。丁一桦给他敲起来,边敲边问:“你感觉病好了吗?”
“好了,好了,现在头一点了不晕,肩膀也不酸痛了。”老张还是欣喜不已。
丁一桦很自然地把两件要他们帮忙的事情说出来。
老张和儿子一听,都脸露为难之色。但他们都能热情地答应下来,表示全力以赴去打通关节,帮他解决问题。
“那就麻烦你们了,我等你们消息。”敲完要告辞时,丁一桦跟他们握着手说,“如果需要钱打点,就跟我说,不要不好意思。”
老张说:“要打点,也不用你掏钱。你的恩,我们无以为报,这打点费还要你出吗?”
他们嘴上这样说,其实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他们都是最基层的普通只员,根本接触不到上层有权人物。
丁一桦回来后,只能耐心等待。
现在没有关系,有礼送不进,有钱不敢要,事情很不好办。他知道张小伟父子俩没有实权,办事有难度,不能催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