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蛋子顿时脸一沉,端起酒杯朝我脸泼了过来。任我反应再快,还是没有躲开。我顿时眸色一寒,转头阴森森地瞪了过去。
“这位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么个意思。”他说着端起另外一人的酒杯,把酒慢慢地淋到了我的头上。“谁让你长了这么一张讨打的脸呢?”
他说着想伸手来捏我的脸,我眸色一寒,挥掌一把抓着他的手直接把他拽到了门外。紧接着飞身一脚踹向了他的腹部,再也顾不得老头曾跟我说的做人要低调,否则小不忍则乱大谋。
我根本不会让他有机会还手,在他踉跄后退的时候,纵身一跃又是一脚劈头从他脑门狠狠地砸了下来。
“嗷!”
二蛋子惨叫一声趴在了地上,口吐鲜血。
他的三个弟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出来。瞥了眼那家伙,又惊愕地看向了我。尤其是那个叫豹子的刀疤脸,看我像看到ET似得。
我本不是一个喜欢惹是生非的人,但这家伙实在太过分了。瞧他已经站不起来,我轻轻拍了拍手,又走进了餐厅,没再理会这几个人。
看他们的样子虽然彪悍,但应该不会武功。而我,从一岁的时候开始就跟着老头舞刀弄枪的,对付这几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张叔甚为惊愕地看着我,他从不晓得我会如此生猛。
“对不起张叔,我给你惹麻烦了。”我很歉意地道,很不好意思。
“没事,去送餐吧,这里我来处理。”张叔耸了耸肩,递给我一份打包好的盒饭和一张单据。
我瞥了眼,顿时又愣住了:西平路22号,又是这个地方!
去?还是不去?
“怎么了九儿?”张叔瞧我呆若木鸡,狐疑地问道。
“张叔,这里是不是非送不可啊?我,我不想去这个地方。”
我到现在都弄不清楚我经历的到底是噩梦还是真事,老头和张叔,始终是有一个人在懵我的。
“去吧,今天的生意不好,卖一份是一份。”张叔的脸色有些异样,瞧我纠结,顿了顿又道,“我寻思你来了也快一年了,明天应该给你涨工资了,涨五百吧。”
“……”
我顿时就不好意思拒绝了,要知道,自从老头爱上打麻将过后,我们家不到月中就会捉襟见肘,这五百块,可是半个月的生活费呢。
“谢张叔!”我讪笑道,爽快地把盒饭放进车篮后,斜睨了眼还在打量我的豹子一眼,才跨上自行车离开了。
今朝的西平路没有昨天那么可怕,一路上平静了不少。就连马路两边的房子里也听不见窃窃私语声了。
马路上没有雾气,所以就清爽多了,路灯虽然昏暗,但也不那么瘆人了。
冷风习习,四下里幽静得像是另外一个时空。于是我又狐疑了起来,怀疑自己昨天晚上是不是真的做了噩梦。
这次我很顺利地找到了红楼,大门上头依旧闪烁着血红的霓虹。我还特意瞄了一眼右侧,却并没有看到令我惊愕巨石碑,也没瞧见“西平坟冢”几个字。
奇怪!
我放好自行车,拎着盒饭小心翼翼地走上了台阶。
门口还是那两个死人脸保安,脸色依然那么森白,面无表情。瞧我过去的时候,他俩又吓得后退了一步。
我拧了下眉,刻意用我比较漂亮的一半脸对着他们,晃了晃手中的盒饭,“麻烦去通报一下,盒饭到了。”
“你等一下!”保安惶恐地瞄了眼我,又一溜烟地窜了进去,大约半分钟后,他又窜了出来。
“老板叫你进去!”
我这次是熟门熟路的,自然也就警惕了不少。在走进旋转门的时候,我迅速扫了圈四周,什么诡异的东西都没有,就连那血红色的雾气也没有了。
空荡荡的大厅,有一种阴冷的孤寂,我再也没有听到昨天那种夸张可怕的声音。
一切,显得诡异而冷清。
秦风依然在吧台边等我,还是那么温文儒雅的样子,帅气不可方物。“你来了?帮我送上去吧!”
他浅笑道,背着手走出来直接走向了楼梯。他还是穿着黑色礼服,特别高贵的样子。
我狗腿地跟在他的背后,眼底余光却在四处打量,心中疑惑不解:难道我昨天真的做梦了?怎么这一切看起来如此平静?
“把餐盒摆上去吧!”秦风指了指神龛,又吩咐我道。
我听话地把盒饭拎过去打开,抬头不经意地瞥了眼那画像,却吓得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