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中大叔磕磕碰碰大约走了半个小时,这嘶吼声已经停了下来。眼前是一个岔道,我想应该是这怪物身体的结构分布。
我们刚才是在它的食道里,所以它吼的时候冒出来那么多碎肉。这家伙是吃荤的呢,也不知道在这连阴山下多少年了。
附近有“怦怦”的声音响起,应该是这怪物的心脏在跳动。我没想到这还是一只活物。难道这就是鬼巫不敢去那阵法的原因之一?
只是,这世上难道还有比鬼蛊更生猛的动物么?
我屏着呼吸,寻找着那股温润的气息,只是这气息好像忽然间被冲散了似得,寻不到了。我蹙了蹙眉,瞥了眼中大叔。
“中大叔,现在怎么走?”
往左,就是这怪物的心脏,往右,我就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了。如果这结构跟猪差不多,右边应该是胃或者肺部什么的。
中大叔站在岔路口看了好久,转过头来时,脸色变得煞白。“九啊,你相信有人会把阵布在一只蜥蜴的体内吗?”以医庄血。
“啊?你是说,我们现在在一只蜥蜴的身体里?而这里面有一个阵?”我拧着眉。有点难以置信了。
既然是蜥蜴,刚才那像肠子似得东西是什么?难道是舌头?蜥蜴的舌头长那样啊?我又长见识了。
中大叔拿出伏羲图又看了好久,用记号笔画了几道线,“你看,这是不是更形象了?我们现在应该是这个位置,而洛先生的残肢应该在这里,是死门。”
我探头看了过去,却不是圣殿的石柱,而是这蜥蜴的某个部位。那这么说。这地方是有两块残肢不成?
我非常确定圣殿的柱头里有一块残肢,所以鬼巫所知道的应该是这下面的残肢,至于圣殿里的,他可能还不晓得。
我的心忽然间狂喜起来,如果能够寻到两块残肢,那么凌枭是有七块了,还有三块我就能把他拼凑完整,继而可以用《伏魔咒》上的禁术来复活他了。
只是,这蜥蜴如此庞大,我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的找到残肢。
我从未想过谁人能够在动物的身体里布阵,这多诡异啊。
然而事实上是,不但有人布阵了,还把我丈夫的身体封印在了这里。我若知道是谁干的,势必把他挫骨扬灰!
“中大叔,你能破阵吗?”
“我来的主要目的不就是这个么?快。夸我!”
中大叔很得意地把他的登山包打开,里面除了那只定盘金龟外,还有无数诡异的道符。看那道符画得跟幼稚园小朋友画出来的图画时,我忍不住扶额。
然而他还傲娇得很,我特别想一脚把他踹到这蜥蜴的胃里去搅几下。
“小金龟,我的小可爱,去找个地方咱们放大招了。唉,九啊,认识你这么久,你这次总算完全用到我了。”
“……”
敢情他恨不能我天天都水深火热呢?
定盘金龟爬了好一会,忽然在右下的一根奇怪的管子前停住了。中大叔屁颠颠地跑了过去,拨弄了那根管子一下。
“我擦,九九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阵眼?”
“错,是这蜥蜴的神经中枢,我这么一拉扯。它整个身体不就瘫了嘛,咱们就什么事都不用做啦。”
我惊愕地看着中大叔,绝对是无言以对了。但他说的何尝不是真理?既然是活物,那神经中枢肯定命门啊。
“这样吧,你先这里守着,如果一个小时后我没有回来,就砍断这个。”我还是不太放心这秒杀的方式,准备先去探一探。
“好,我想办法先把阵破了。”
我点点头走开了,按照伏羲图上所标的地方寻了过去。
这蜥蜴体内很干净,没有上次血兽那般恶心。我顺着通道走,只是越走越狭小。很多地方需要把肉推开一点挤过去,而此时蜥蜴就会嚎一声。
我没有太刺激这东西,怕影响到上面的地宫。倒时候鬼巫跑来伏击我,那就得不偿失了。
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当我走到伏羲图上所标的地方时,竟看到了一个令我匪夷所思的人:水东流!
他就坐在蜥蜴的心脏边,手里拿着一颗血红的宝石。这不就是凌枭的残肢吗?我一下子惊愕了。
水东流似乎早就知道我会来,淡淡冲我笑了笑,“九公主,你来了!”
“你竟然会出现在这个地方,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俩现在是敌是友?”我把决策权交给他,如果他说是朋友,自然会把宝石给我,如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