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我不想乱了你的人生,所以只把灵力给你,记得好好爱我。”
“虽然你是糟粕,但这一世你已经走了这么远了,余下的岁月我也不想参与。我会让你成为天下最强的女人。”
脑海中,如此的言语不断地荡漾,令我脑袋像要爆炸似得。我仿佛在烈火中焚烧,涅盘。当我奋力掀开眼眸的一刹那,我愣了!
蓝天、碧云、飞鸟,如此祥和安静的画面,何以透着一股诡异的死寂?
我这是在哪里?
我愣了一下,狐疑地支起了身子,却“砰”地撞了个透明的东西,是结界。怪不得我听不到任何声音,原来我所看到的画面都是结界外面的。
我起身狐疑地看着我所在的空间,不过数尺见方,仅放着一张白玉所制的平台,也可以称之为床,因为我刚才我就躺上面来着。
这是谁布置的结界?怎么会把我关在这里?
我瞧着外面的连绵起伏的崇山峻岭,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结界好像在一个宽阔的平台之上。周围百花齐放,宛如众星捧月般围住了我。
但这画面给我感觉很惶恐,我想起了好多电视里死人后,就用这么多鲜花包围,以示这个人生得伟大,死得光荣。
所以,这是谁在祭奠我么,我还没光荣呢?
我弹指一道劲风过去,结界应声而碎,这玉石也化为一道强炽的光芒散去。顷刻间。周遭齐刷刷飞来无数百鸟,恭敬地匍匐在我面前。
“参见九公主,呜呜……”
“你们这是?”看它们个个泪眼婆娑,我蹙了蹙眉,有些莫名其妙。
“九公主自离开凤凰岭已经五百年了,现如今终于回来了,我等喜极而泣!”
带头说话的是一只兀鹰。在百鸟中有着绝对的气势。只是它用翅膀擦眼泪的动作,令我有点啼笑皆非。
“尔等都起来吧,不必多礼!”
原来这是凤凰岭,怪不得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这是我出生的地方啊,阔别了五百年,多少个春夏秋冬的转换,令这里也稍微有了些变化。
当年被毁灭的枯木不在。周遭欣欣向荣了许多,估计在我被封为九公主过后,百鸟们没少得到天庭的庇佑。
可是,我怎么会在这里呢?
“兀鹰,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是老君把你送过来的。说你在入定修炼,命我等悉心看守。”
原来如此,我想天庭除了老君,应该没有人会对我特别上心吧。我这么一个只会惹祸的祸害,人人避之不及。
我笑了笑,微微抬了抬手,“那真是难为你们了,都散去吧。”
“是!”
待百鸟离开过后,我睨了眼凤凰台四周怒放的鲜花,再看看我刚才躺过的地方,还真的像是在祭奠我。
我来到悬崖边,望着崖下面一圈淡淡的云雾,有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豪壮。山风掀起我的衣摆一浪一浪,我想此刻的我应该很仙气。
凤凰岭比五岳的海拔还要高,还要险,除了凤凰一族,没有谁有资格在这里生存。
风微凉,眼下应该是春天,山间一片绿意。
我凉凉地望着远方,脑中掠过一些血雨腥风的画面:我的父皇,我的母亲,我的族人,就是在这凤凰岭上灭绝的。
我想起了当时还没孵化的我,霍然回头,瞧见了当年我栖身的凤凰木,现如今早已经风化,摇摇欲坠了。
我飞身跃了过去,弹指一道灵力袭向了树根。看着它慢慢长出了新芽,枝干,很快就变成了一棵苍绿的栖凤木了。
“九公主,圣泉已经开启,你要沐浴更衣吗?”身后,兀鹰又在喊我。我瞧了这身大红的仙衣,忽感有点俗气。
“也好!”
我点点头,跟着兀鹰去了圣泉。这里碧水纯净,水潭上缭绕着一层淡淡的薄雾。我拂袖挥去薄雾,瞧见了水面上倒影着一张过于冰凉的脸,柳眉斜飞,眸色凌厉,本来精致的脸孔竟透着一股藏不住的狂傲。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眉心那里竟多了一枚梅花般的印记,殷红如血。
这特喵的是我?
我惊愕地看着里面又熟悉又陌生的自己,跟被雷劈了似得凌乱了。我这是突变了还是入魔了,亦或者是中毒了?
“九公主,霓裳给你放这里了!”兀鹰屁颠颠地捧着一套绚丽的霓裳飞了过来,放下后又迅速地飞走了。
我盯着水潭里的自己足足愣了一刻钟,才脱掉衣服跃下了水池。凉凉的水浸透我的肌肤,虽然冷,但却透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滋味。
我在水潭中泡了很久,时不时地探头看一眼水中倒影的自己,抑郁极了。我长了这么个印记出来,以后还怎么行走江湖啊?
唉!
我换了霓裳收起了仙衣,又来到了当年栖身的栖凤木,飞身跃了上去。坐在树杈上遥望远方连绵起伏的群山,心头怅然若失。
老君把我送到这个地方来,可是有什么深沉的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