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治在哪哭嚎,王梓也不管,任他嚎,萧煌则是强行按捺住内心的愤怒,冷冰冰地对着王梓道:“你要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这次我绝不轻饶!”
王梓笑了笑,道:“皇上,镇南王在阳城可不安分啊,您就不想知道他如何不安分?”
萧煌一听到此话,脸色大变,立刻对着童贯使了一个眼色!
童贯立刻对着周围侍奉的小太监喝道:“都给我下去,不许任何人靠近养心殿!”
八个小太监应了一声是,便一起退出!
萧治听到王梓的这句话,脸色大变,一边如捣蒜般对着萧煌磕头,一边大喊道:“皇上,这是王梓的诬蔑,我父亲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
“是啊!镇南王为朕守卫南门,兢兢业业,逗比侯你休要胡言乱语!”萧煌也是厉声喝道。
萧煌虽然不放心他的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但面上还是要表现出绝对的放心。
王梓走到萧治的身边,蹲了下来,问道:“那你说说,你父亲手底下有多少兵马?”
一提到兵马,萧治想着必须得把自己父亲说得牛逼得不要不要的,他父亲地位越高,自己才越安全。
一念至此,萧治大声说得:“我父亲镇守南门,要抵御南蛮,手中兵马没有二十万,也有十八万!”
王梓一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连旁边的童贯和冷俊晤也是暗暗发笑。
萧煌有些无语,对着萧治喝道:“你别再那胡言乱语,你父亲到底有多少兵马?”
萧治面色一红,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萧治仰起头,嘴中念念有词,道:“巡防营一万,滇州驻守两万,渝州驻守两万,黔州驻守三万,加上内卫、衙役、仆从...”
最后萧治比出一个八的手势,大声道:“八万只多不少!”
王梓心中暗暗摇头,心想,自己曾经断言,这孙子要把他爹给坑死,没想到一语成谶。
萧煌面色有些难看,但语气还是很平稳,道:“你可算清楚了?”
“错不了!”萧治信心满满地说道。
王梓忍住笑意,对着萧治问道:“你知道你父亲能统领多少兵马不?”
这萧治,到这会儿了还不明白,竟然大言不惭地说道:“我父亲为罗殿国镇守南门,南蛮蛮人彪悍好战,我父亲领多少兵马都不为过!”
萧煌心中虽然气愤,但这股火还不敢冒出来,萧远暗中扩充兵马,行为已经触犯龙鳞,但毕竟他没造反啊,若是以此严惩,反而把镇南王给逼反了,那可就麻烦了!
王梓看出了萧煌心中的犹豫,怕这件事闹大了收不了场,心中冷笑一声,突然对着萧治厉声问道:“你父亲暗中扩军,意欲何为,是不是想造反?”
这三个月王梓可是把萧治给治惨了,王梓一发话,立刻就把萧治吓得往后一撤。
但他不是无可救药,这可是在皇上面前,萧治立刻向着萧煌爬过去,一边怕,一边哭喊道:“皇上,逗比侯诬陷我父亲,我父亲绝无反心!”
“既然你父亲没有反心,那他钳制如此多的兵马,意欲何为!”王梓继续质问道。
“那...那是为了皇上镇守南门啊...”萧治也一回答,倒是滴水不漏。
王梓对萧治太了解了,仗着他爹胡作非为,一旦没有他爹,他一丝骨气都没有,只要打他一顿,什么真话他都会吐出来。
“皇上,您若是想知道真相,打他一顿,便什么都知道了!”王梓对着萧煌说道。
王梓这句话,萧煌是真听不进去,皇亲国戚,他说打就打,就算打出些什么,那也有屈打成招之嫌,怎么能算数!
“放肆!”萧煌对着王梓怒喝道。
王梓根本不争辩,丹田一动,一道凌厉的真气爆发而出,直奔萧治。
冷俊晤大惊,他万万没想到王梓竟然敢在皇上的寝宫动手,正欲出手阻止,童贯却是按动真气,将冷俊晤的身形压了下来。
冷俊晤又是一惊,童贯出手阻止,这是何意?
就在此时,那股真气已经击打在萧治的百会、神阙两处要穴,萧治顿时痛不欲生,滚地惨嚎。
萧煌也是大惊,厉声问道:“王梓,你要干什么?!”
王梓面色凌厉,双眼瞪着滚地哀嚎的萧治,沉声道:“皇上,这种事情,一旦追究,就要一追到底,若不查出个水落石出,反而会落下祸患!”
就在此时,只听童贯说道:“皇上,若是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放萧治回去,他向镇南王说我们怀疑他谋反,那怎么办?”
萧煌一想,谋反这种事,不查则以,要查就必须一查到底,是黑是白必须要有个结果,否则后患无穷。
一念至此,萧煌也就默许了王梓的行为!
萧治不停地惨叫哀嚎,王梓就向看戏一般看着萧治,不过萧治一边惨叫,嘴里却不停地大喊道:“皇上冤枉!皇上冤枉啊!”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这萧治竟然还挺了下来,竟然没松口!
萧煌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而且心中已经动了杀机,若是王梓问不出什么,要想安抚镇南王,只能把王梓的人头给萧远提过去,将他安抚住。
王梓也知道问不出结果,自己的下场会很惨,于是索性将真气撤走,萧治便也停止了哀嚎。
童贯见萧治竟然抵死不说,也是为王梓捏了一把汗,现在又见王梓竟然撤了真气,更是大惑不解,
问不出真相,那就是诬陷,诬陷镇南王谋逆,难道这逗比侯不知道后果的严重性吗?
萧煌见王梓收回真气,以为王梓拷问结束,却没有一个结果。
“逗比侯,你若是诬陷镇南王,万死难赎其罪!”萧煌寒着一张脸,声音低沉得吓人。
童贯也开始暗暗替王梓担心起来。
不过王梓却一点都不着急,萧煌的话也像没听见一般,直接走到萧治的身边,道:“你可要知道,你这辈子是不可能继承你爹的王位了!”
萧治听到这话,浑身一抖,像是伤口又被人揭开一般,一双眼睛怨毒地看着王梓。
“我知道你朝思暮想的,就是你父亲的这个王位,靠你父亲,你肯定是没指望了,不过如今你倒是有一个直接册封王位的机会!”王梓道。
萧治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怨毒的眼神也消散了些许。
王梓的这番话,把萧煌和童贯都给说糊涂了。
“他为什么不能继承王位了?”萧煌问道。
王梓嘿嘿一笑,道:“他强奸南蛮巴沙部落的公主,命根子被巴沙部落的族长砍掉了!”
萧治脸上愤恨之情再起,对着王梓怒吼道:“都是你设计陷害我!”
王梓摆出一个略显歉意的表情,然后道:“是我害你丢了王位,如果你老老实实把你谋逆之事讲出来,那你就是为罗殿国立下盖世功勋,皇上直接封你一个王爷!”
萧治眼神稍微变换了一下,确实咬牙说道:“你想要我出卖我父亲,我告诉你,休想!”
王梓一听此言,哈哈大笑起来,转身对着萧煌道:“皇上,你听到了吧!”
萧煌还不明所以,萧治也一脸懵逼,王梓便解释道:“你父亲如果没有谋逆之心,你的出卖两个字又从何说起?”
已经王梓解释,萧煌众人恍然大悟,萧治知道自己说漏嘴了,立刻大声辩解道:“皇上,我不是这个意思,是王梓他陷害我!”
可惜现在解释,已经晚了,现在萧煌心中,对萧远的怀疑,又是加深了几分。
王梓又走到萧治身边,道:“你想想,就算你守口如瓶,皇上把你送回阳城,你又能得到什么?你父亲百年之后,王位依然不会给你!”
“但如果你向皇上坦白你父亲的所作所为,那就是给皇上立下大功,封你一个王爷,甚至是亲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王梓在萧治身旁不停地游说道。
萧治心中权衡再三,竟然有些心动,他实在是对王爷这个爵位执念太深,他做梦梦见的都是他父亲这个王爷在阳城、在南部三州就神一般的存在。
而萧治也简单地认为,只要他能得到王爷的封位,他就能成为他父亲一般的人物。
既然已经说漏嘴了,还不如自己全部吐出来,等皇上去调查清楚,自己的王位可就没了!
萧治眼神阴鸷,一咬牙,对着萧煌道:“皇上,我如果揭发我父亲,你当如何赏我?”
萧煌听到这话,也是被震得身子微侧,这萧治竟然为了王位,连他父亲都不要了!
不过萧煌也庆幸还好萧远有萧治这么一个儿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只要你据实交代,我可以马上赐你为我罗殿国第一等亲王!”萧煌心中虽然对萧治不耻,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萧治一听此言,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小,立刻道:“君无戏言?”
“君无戏言!”
“好!”萧治脸上竟然掠过一丝兴奋,然后便说开了:“我父亲五年前便开始准备谋逆了....”
萧治足足讲了一个时辰,把他父亲如何偷偷扩军、如何连军、如何屯军交代得一清二楚,还告诉萧煌,等他归天,太子即位,他便起兵造反!
听完萧治的举报,萧煌只感觉后背阵阵发凉,浑身酸软无力。
若自己归西,他的那群不成器的儿子,有哪一个是那萧远的对手?!
萧煌挥了挥手,道:“你们把萧治待下去,好生侍奉!”
萧煌这话,是要将萧治软禁,可惜萧治这厮这都听不懂,感觉自己脱离了王梓的魔爪,不由得心花怒放,几步便往殿外窜过去。
走到门口,这厮居然回过头,对着萧煌道:“皇上,别忘了您答应我的事!”
萧煌敷衍地点了点头,示意他赶紧出去。
萧治兴高采烈地走后,殿内便只剩下萧煌、童贯、王梓和冷俊晤四人。
童贯对着皇上一拱手,道:“这次多亏了逗比侯,要不然我们还不知道萧远他狼子野心,竟然密谋造反!”
萧煌虽然心里反感王梓,但这件事若非王梓,后果真不堪设想!
“逗比侯此次立下大功,待我处理了镇南王,自会有嘉奖!”萧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