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此去经年,骤雨初歇,尚未入世的你便是弄脏帘年写的每一页诗。
仲昧谷站在那个山寨下面,看着。
或者是山洞外看着。
这也能叫山寨么?这不就是找了个然的溶洞,然后带着一票妖怪们住进去花酒地了么?
此时溶洞中间只有零星几个值班的妖怪打着哈欠,了然无事只能是看着仲昧谷和安慕两个妖怪搭建舞台。
“这的妖怪都去哪了?”仲昧谷从乾坤囊里,取出粗壮的木桩,分开八方插在地上,又是搬出一张硕大的板子扣在了木桩上,拿出两根长木杆分开而立,在两木杆间扯起一面纸糊的壁纸,取出如律笔换着颜色在上面涂涂画画。
“你这个袋子好厉害啊!”安慕伸手戳了戳有些破旧的乾坤袋,鼓囊囊的袋子却是被安慕戳扁了。
“那是~~你过来看看,我后面画上一副独钓寒江雪好看,还是画上千山鸟飞绝好看?”仲昧谷环抱手臂嘴里叼着如律笔问道。
“唔~~要这么认真么?”安慕嘟着嘴道“我以前来这表演,都是直接抱着琵琶就弹了啊。”
仲昧谷瞥了一眼安慕。
“一看就是没见识的,在大城市啊,但凡表演都是要搭场子的,这个叫做勾栏瓦肆知道么?当然这里条件有限,只能暂时这样将就一下。等我以后退隐江湖了,我开个瓦肆请你来表演怎么样?”仲昧谷掂着脚尖在纸幕上写写画画,嘴里开始没有边际的吹牛。
“好啊好啊!想好叫什么名字了没?这样以后我好去找你啊?”安慕也是挺捧仲昧谷的场。
仲昧谷刚刚画好了一个带着蓑笠的老翁,退后两步看了看效果。
“叫~~~叫昧谷瓦肆好了!”仲昧谷喃喃道。
“昧谷瓦肆......昧谷......”安慕突然一拍脑袋。
“昧谷不是日落的地方么?人家的酒馆啦客栈啦不都是叫什么咸亨,元亨之类的旺名么?怎么你起个这个名字?谁给你起的名字?听着怎么那么伤感啊?”安慕道。
仲昧谷扭头看了一眼安慕,没想到她也是稍微有些文化的啊。
“你想象一下啊,有一个茂密的古树,古树前有一间三层高的楼房,但是古树比这楼还高!然后他们的后面是一*大的落日!那是所有人在世间可以肆意买醉狂欢的地方。”仲昧谷有些激动的给安慕讲道。
“至于名字......我师父给我起的,我一直也很喜欢。”安慕注意到仲昧谷在提到他师父的时候,嘴角笑的是那么的骄傲。
安慕似懂非懂的点零头“那个鱼竿画歪了!”
仲昧谷咳嗽了一下,不再话便是接着画画了。
“诶?你刚问我什么来着?”安慕坐在石椅上,轻轻的拨弄着琵琶。
“啊......我问你什么?”仲昧谷有点迷。
“笨死了!就是你刚进来问我什么?”安慕气呼呼的道。
“啊......啊我问你这怎么没几个妖怪。”仲昧谷这才反应过来,画幕这就算是画好了,仲昧谷变出两杯茶水,递给安慕一杯。
安慕接过,握在手里竟然还是暖暖的,这溶洞之中,也是有丝丝寒意,这仲昧谷也是用心了。
“他们都去后山了。”安慕泯了一口茶水。
“这妖怪不看家?就去后山玩?”仲昧谷吃惊道。
安慕瞪了仲昧谷一眼,未免有些太过于大惊怪了。
“总要在晚饭前弄点吃的吧,他们到后山下的村子里抢粮食去了,一周去两次。”安慕道。
仲昧谷不话了,他虽然是不太认同妖怪就要为非作歹的事实,但是妖怪去下山抢粮还确实是经地义的,他也不能什么,人家这就是一个妖怪该去做的事情。
仲昧谷还是有些失望。
安慕上前推了推有些出神的仲昧谷。
“怎么了?画画画累了?好啦你坐着歇一会,我给你弹一首曲子我练练手你也歇歇好不好?”安慕凑过去道,罢也是对着仲昧谷挤了一下眼睛。
“啊......噢好啊。”仲昧谷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了。
“十文钱听一首,点曲子的话二十文!”安慕坏兮兮的笑道。
仲昧谷抄起地上的石头便是砸了过去。
晚上,洞中百盏烛火回应,大大的妖怪手里都抱着一块或多或少的烤肉,围成一圈溶洞中间的那个他们从没见过的四四方方的玩意上,坐着一个美到每一个妖怪的脸都红到脖子跟的女妖怪。
安慕不太好意思的拽了拽身边仲昧谷的衣角。
“他们看我的表情有些不对劲啊......?”安慕声的道。
“估计是被我的画所迷倒了吧,毕竟我的画工撩~”仲昧谷却是在四周的张望,他渴望在寻找着某个熟悉的面孔。
“呸......”安慕也是脸一红,她还是能听得到一些妖怪那些话,以及此起彼伏的吹口哨的声音,当然是知道怎么回事了。
仲昧谷低头在安慕耳边问道:“你不是这喜欢听曲子的是个黑熊精么?他妖怪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