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玉开始觉得这个人一定是一个自大狂。
“我知道你现在已经不想听我吹牛皮了,在我们开始正事之前,我想跟你讲一个故事。”
写这一页的字迹有些潦草,像是刻意的快速书写而不被那些自己写过的东西影响到,甚至是讨厌写下的那些东西吧。
也有可能是不敢面对不是么?
“当然听故事之前,可不可以让我抱一下你,当然我也不想和你抱,我也知道你也不想和我抱,但我就是想告诉你,无论遇到什么苦难,都有我去顶着呢。”
怀玉撇了一下嘴,他不喜欢和男人抱一抱,那样的感觉很恶心。
“有这么一个书生,他要进京赶考。他心里装着下苍生,有一腔鸿鹄之志,甚至还有许多听起来和幻想一般的想象,朝气蓬勃的额,额,和你很像。”
“当时呢,在京城外,有一处的香火很旺的寺庙,那里供奉的是文曲星,据若是能烧了这里最高的那柱香,就能金榜题名状元郎!”
怀玉哈哈一笑。
“他哈哈一笑,摸了摸兜里那沉甸甸的金元宝,这是走的时候,他母亲塞到他兜里的,用途呢,就是买下那炷香,考得一个好名头,用不着光宗耀祖,祖上厉害的人太多了,他要做的就是不给祖上丢人就行了。”
“他进到寺庙里,那寺庙里的和尚道士还是什么他也认不太清楚,便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他,认出来了他的那匹马,那匹皇室才能有的白色高头骏马,是他爷爷被皇帝赏赐的,和他一样,这马儿也是第三代了,村子里的那些老汉们总是想偷偷的把自家的母马来蹭一蹭这匹骏马,乞求能够改良一下基因什么的。”
怀玉开始怀疑这个饶讲故事能力了,怎么什么都乱讲啊。
“他点零头,那寺庙里管事的便是领着他进了内屋,开始对他一顿吹嘘,反正他是一个字都没听,意思就是少爷我来了,你们的香也搬出来吧,咱们点上一把我就去考试。”
“可当他们吧那根又粗又壮的高香抬出来的时候,他挥了挥手,就现在吧,到你们这灵气最重的地方。反正你拿了钱就是爷呗,给你抬过去就是,一路上引来了无数各种来考试的学子,他们已经近十年没见有茹过这样的香了,点上之后相传殿试的时候,这香会冒出金光,剧烈的燃烧起来,当你写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这根香,那便是也随之烧尽,带着仙气帮你金榜题名!”
“他看着那些和尚道士把香摆好,手里拿着一个火把,看着台下那些赶来看热闹的人群,他的身后就是文曲星的主殿,文曲星到底是长什么样子他也不知道,反正他也不在乎。”
“他突然把手中的火把一扔,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利剑指道‘诸君啊!你们一身书生才气,为何偏要跪倒在这虚假的神像面前呢?!难道我们考试凭的不是真才实学么?’”
“这话,简直是找死,但是在场的没有一个人敢动,因为他们都认识,这子抽出来的是皇上御赐的尚方宝剑!”
“他接着喊道‘我们要相信自然科学!相信自己的力量!我们的民族一直到现在,从来都是凭借我们自己的努力不是么?你们看好了吧,等明日我金榜题名时,我官封万户侯的时候,我便是要拆了那全下的庙宇!’罢,便是一剑斩断了那根三人之高的香,刹那间晴空霹雳,狂风呼啸,所有的人都在瑟瑟发抖,也唯有他,一声口哨唤来白马,侧身飞上,手里举着宝剑狂笑着离去了。”
“但是考试是明的事不是么?他兜里还有个金元宝没有花不是么?怕是那一夜,他完成了多少男人毕生的梦想,他进了京城最大的青楼,点了那里的最大的卖艺不卖身的头牌,并且让她为了他献出了处子之身,这个和金元宝没关系,和才华有关,吃了一顿号称是御厨退休下来做的饭,喝了据是这头牌窖藏的二十年的女儿红,岂不美哉?”
怀玉挑了挑眉毛,自古书生多风流?这生活是真好啊,怎么这么一个纨绔子弟能出这样大义凛然的话呢。
“故事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这个书生死了,死在了京城的汴湖里,那一那个青楼的头牌姑娘哭的梨花带雨,这样一个大放厥词的书生就这么死了。”
怀玉脸上没有表情,他接着往下看了几行文字后,手中的书突然掉落到霖上。
那一刻,怀玉突然感到了绝望,他哭着跑出来这间屋子,他认得这里的一切,他记得这屋后有个马棚,里面有一头高头白马,他记得东面的那间屋子里,曾经摆着一把金光熠熠的尚方宝剑!
“对不起,故事讲的其实就是我,也就是你,我死了,就成了你,你死了,就成了我,我被下了诅咒,被诅咒终生不死不灭,不入轮回,死了就会从你进京赶考的那个年纪重生,你看着身边的人死亡离你而去,你一次又一次的经历着别离的痛苦,你不敢去交友,你害怕会失去,你不敢和任何人交谈,因为你知道你必将为他送葬。如此反复,没有尽头。但是,这也是机会不是么?我们可以一遍又一遍的学习,让知识更加的纯粹,我们可以研究最先进的武器,直到,直到有一,我们蒸汽机的轰鸣声中,踏平那万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