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京都?那你怎么知道我,还会绑架我?”
越北斜了她一眼,又重新从上到下、认认真真打量了华容一遍,最终脸上的不羁转换成了另一种难以名状的表情。
对,是同情!
这表情自然是让华容难以接受的。聪慧干练的她,何时被人报以同情?
“问你话呢!”越北的表情让华容不由得烦躁了起来,这烦躁的语气也将越北立刻从深深的同情中拉回了现实。
“自然是从别人口中知道你的名字。只是,以你这尊容,怕是她白担心了。”
尊容?华容气得一下子站起来,由于虚弱还摇晃了一下。她一手扶着前额,一手指着越北大声吼道:“七月半,你再说一遍!”
这架势着实惊到了越北,他自问统领游侠派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泼辣的女子。一时间竟未反应过来。
对了,七月半,什么七月半?难道她是在称呼他?
“你、你称呼本公子为七月半?”
“除了你,这儿还有第三人吗?”
听着这句略显熟悉的话,越北心中一颤,他不能在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了,因为按照刚才的程序,再纠缠下去估计七月半这个名字就板上钉钉了。
抬头望着深邃的夜空,他觉得很像一样东西,他那刚毁于一旦的半世英明。
看着越北那张气盛的脸渐渐耷拉下去,华容又“切”了一声。
通过两天的观察,她知道越北并不是那种打家劫舍的江洋大盗,就连他的小喽啰,虽然各个都是左青龙右白虎,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有种良民的感觉。
可能这就是游侠派不同于其他派别的原因,也正因为如此才缔造那么多的传说吧。
华容的眼中不禁流露出了一种难以名状的表情。
没错,就是同情!一模一样的同情!
越北看不下去了,他算是切身体会到了刚才华容的感受。
“华容,你什么意思?”越北气不打一处来向华容怒道。
“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本姑娘就什么意思。”华容不甘示弱,还将她那两天没洗的乱糟糟的头发敝帚自珍般地往后拢了拢。
“你不要太过分了,你现在还在我手里。你要知道,只要我一声令下,你立刻就能没命!”
“呦,这是威胁了。别废话了,来杀吧。”华容看透了越北,谅他不敢。
二人对峙了小半柱香的时间,最终华容妥协了,率先挤出一个微笑。
因为越北那略显委屈的表情让她觉得自己在欺负他。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华容拿起一根树枝轻轻拨了拨旁边的火堆,看着看着竟失神了。火苗一摇一摇的,在传递着温暖,华容的心里却始终凉凉的。
在这个让人浮想联翩的节日,穿越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遇到这些糟心的事……
“你饿了吗?”越北见她静静地坐着,有些懊悔,她毕竟只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见她不答,便将馒头捡起来放到她手中。触碰到她的手,冰凉。
华容的手无力地握着馒头,几滴泪水落到馒头上,被弹起。
“好了,别哭了,我不会杀你的,我,我只是受人之托。”越北有点不好意思,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了她。
华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自己一个现代社会已进入而立之年的职场白领,竟然会在一个毛头小孩子面前落泪,真是丢脸。
“受谁之托?”
“不能说。”
“托的是什么?”
“将你从回京的路上截下,不让你顺利进京。”
“为了钱?”
“不是。”
不为钱,也不为命,那真是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