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妃反问道:“你觉着呢?”
母妃从未如此这般对待过自己,冀清阳很是费解。抬眼望向盈绿,她轻轻摇头,意为自己也不清楚。
冀清阳磕了个头:“儿臣不知何事惹母妃不悦,还请母妃示下。”
宁妃轻哼了一声:“清阳,母妃虽终日在凝萃宫,却也不是睁眼的瞎子。你若有什么事瞒着我,还是早些说罢。”
听她如此说,冀清阳心中惶恐,他实在不知道何事让宁妃不满,只得一直跪地。
“好,你既然不愿意说实话,那么就由我来问了。”宁妃也不再拐弯抹角,正色问道:“华相去晋城的事情你可知道?”
冀清阳道:“回母妃,此事儿臣知道。”
“好!我再问你,那些人是不是你派去的?”宁妃直直地望着冀清阳的眼睛,她向来以柔弱示人,冀清阳从未见过她如此犀利的眼神,不觉心中一凛。
“母妃、母妃所指何人?”虽然心中清楚,却还想着侥幸一番。
“何人?冀清阳,你是我带大的,你认为瞒得了我吗?我自然说的是桥东镇里下药的那些人。”
冀清阳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望着宁妃:“您、您怎么......”
宁妃一下子站起身,伸出纤细的手指指着冀清阳怒道:“我怎么知道是不是?清阳,母妃一直同你说,做个一世平安的皇子就好,不要去想些不切实际的东西,那些东西不是你的。”
冀清阳连忙否认道:“母妃,儿臣没有......”
话未说完就被宁妃打断了:“在我面前,你用不着狡辩。你若没有,为何劫取那些赈灾物资?”
“这......”冀清阳语塞,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知如何说下去。
“这什么?你若不是想借此打压华疏,便是想收为己用,你的心思如何瞒得了我?”宁妃的声音低了些,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母妃不要生气,儿臣知错了。”冀清阳端正地跪着,既然宁妃都知道了,砌词狡辩就是最愚蠢的做法。虽然宁妃对他一直淡淡的,但是多次在他犯错之时及时地给予当头一棒,这才会有今日的他。
宁妃见他认错,心中的气也消了些,盈绿见状,连忙劝道:“娘娘,三皇子好不容易才来凝萃宫,您如此疾言厉色,万一把他给吓着了,以后不来了怎么办?”
宁妃瞪了她一眼:“每次这个时候你都来说好话,这孩子如此不长进也有你的原因。”
盈绿急忙说道:“娘娘这话可是误解奴婢了。再说了,三皇子如今是咱大冀朝的栋梁之才,怎么却被娘娘说成不长进?”
冀清阳抓紧时机说道:“母妃,儿臣真的知错了,您就原谅儿臣这次吧。”
宁妃叹道:“我原谅不原谅有什么打紧,只是这件事情若是被捅到了皇上那儿,母妃也是回天乏力啊。”
“母妃放心,这件事不会到父皇那儿的。”
听到他的话,宁妃苦笑着摇摇头:“你就如此肯定?”
冀清阳点头:“参与这件事的人都已经不能说话了。”
宁妃道:“那你认为我是如何知晓的?”
“这......”冀清阳一下子慌了神。是啊,若真的固若铁桶,宁妃是怎么知道的。宁妃可以知道,那么其他人同样可以知道。
这问题究竟出现在何处?
冀清阳凝神苦思,桥东镇的那个小店所有人员都被灭口,常霖对他忠心不二,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难道是有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