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怎么回事?堂堂一个将军,光天化日之下抢人家东西,这就是你们大盈的教化吗?都已经说了我们是来看病的看病的看病的,你是聋了吗?居然向一个重病未愈的病人出手,脸呢,脸呢,脸呢,还要不要了?”
华容已然怒不可遏,尤其看到冀清阳的虚弱,她实在忍不下去了,直接破口大骂。
她边骂边辅以手势,抑扬顿挫,字字铿锵。
旁边的守卫也由于吃惊一个个呆若木鸡,看看华容,再看看王煜。
一个拥有出尘绝俗容貌的女子居然如泼妇般骂自己,王煜也着实愣在了那里,但他偏偏说不出什么,因为她说得有理有据。
再看冀清阳的额上大颗汗珠沁出,明显是抱恙在身,看来自己确实唐突了。
“玉牌还给我们。”华容伸出手,语气生硬。
王煜虽然理亏,却并没有给她,而是在手中翻来覆去观察着。
“姑娘,并非本将军有意刁难你们,只是这玉牌,看着并不普通。”王煜看出了些端倪,将玉牌攥得更紧了。
华容冷笑道:“普通不普通,那都是我们的。莫非这天下看似不普通的东西都是王将军你的?你看天上的白云普通吗?也是你的吗?”
“你这就强词夺理了。本将军身为大盈守将,绝对不会放走任何可疑之人。”王煜不欲与她纠缠,只是吩咐左右将二人扣下,没有他的命令不许放行。
见事态严重,华容心中隐隐担忧,她悄声问冀清阳那到底是什么玉牌。
“那是我出入宫中的令牌。王珲官职不低,若是我冀朝使者来大盈时佩戴过,他见过也不足为奇。”冀清阳小声说道。
华容暗叫不好,难怪那王煜如此重视。若是他真的弄清楚玉牌的来历,怕是二人真的就走不了了。一个皇子私自前往邻国境内,不管原因如何,都会引起无端猜想。到时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仅二人处境堪忧,更会波及无辜。
若是冀清阳没有受伤,二人强行闯关也会有不小的胜算。无奈他虚弱至此……
也罢,赌一赌!
不对,应该说是拿白果赌一赌。
“王煜,你等一下。”华容冲王煜刚离去的背影喊道。那语气竟像是唤晚辈。
背影一震。
旁边的守卫也为之一震。
这姑娘,竟然直呼将军的名讳,还如此随意。
王煜转过了身来:“姑娘,本将军的名讳并不是你能直呼的。”
华容不屑:“本姑娘直呼的名讳也不止你一个!”
“哦?大言不惭。”王煜冷笑道,“那不知姑娘你何事唤本将军?”
华容没有说话,只是从袖中也摸出了一样东西,扔向王煜。
王煜一怔,不明何意,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待看清楚手中的东西,脸色大变,不由得又重新打量起华容来。她面无惧色,迎上自己的眼神。
“这块牌子你看看普不普通,若是不普通,按照某人的思维,说不准也是王将军你的。”神情倨傲,话中的讽刺表露无疑。
冀清阳诧异地望了华容一眼,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但见她底气十足,便不言语,只是静静观看。
王煜居然没有计较华容的语气,而是双手捧着那块牌子,语气已颇为客气:“敢问姑娘是哪儿得来的这块牌子?”
华容斜了他一眼:“自然是别人送的,让我出入盈谷关用。只是不知道这块牌子在王将军看来普不普通,是不是也要一并扣留?”
听出她的不悦,王珲连忙赔笑:“姑娘说笑了,折煞小将了。请姑娘收好金牌,小将即刻送姑娘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