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哈哈大笑,那老父亲般的慈爱直让华疏嫉妒。这明明是他的女儿,他嫡亲的女儿,却总为别人承欢膝下,真当他这个爹是个摆设?
虽说容宁当初放弃了苏言嫁给了自己,如今看着却像给苏言生了个女儿,心中又难过了。
忽又想到一事,顾不上难过了,又问道:“你再说说,那个越北,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你姨娘说,你请皇上不要追究越北?他不是绑匪吗?你为何浪费那么好的机会做这种无谓的事情?”
顿了顿,恍然大悟道:“莫非有苦衷?”
能有什么苦衷,谁会愿意自己喜欢的人出事?
华容看了看苏言,二人心知肚明,却谁都不想说实话,便搪塞过去:
“爹爹,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越北是我在这里认识的第一个人,我们早已是朋友了。牡丹要皇上帮忙寻找,但是终究他的身份不太光明,我与他既然是朋友,自然要解除他的后顾之忧。您说对吗?”
朋友?
华疏哼了一声,又劝道:“不要同那么多莫名其妙的男子交朋友。容儿,你是姑娘家,姑娘家就要矜持、识礼。你对越北如此看重,易南要是知道,再多想了,总归不好。”
华容闻言扑哧乐了,连带苏言也是如此。
华疏不明所以:“怎么,爹爹说错了吗?”
华容只顾笑并不言语。
“苏兄,你我都是男子,都清楚男子的心态。你说,我说得对吗?”
“对对,华兄所言极是。容容,记住你爹的话,别和越北走得那么近。不好,不好……”说的是附和华疏的话,可一点看不出诚意,倒像是说笑话一般。
华容望着她爹那张恨铁不成钢的脸,许久才止住笑:“爹爹放心,我自此以后再也不提越北了。”
她爹从鼻孔闷声“嗯”了一声,这才作罢。不管怎么说,女儿定了心,接下来的事情便好办多了,总不至于一无所知,到时候铸成大错就再也挽回不了了。
想到之前合庆殿中和妃的话,华疏心中隐隐不安,便向苏言也透露了一二。见他面色凝重,又问道:“中秋宴上,和妃竟向皇上提出赐婚,苏兄以为是有心为之还是试探圣意?”
苏言道:“或许和妃真的想给五皇子找个背景深厚的岳家。太子与臻文公主的婚事已定,若五皇子要争储,只有拉拢朝臣。虽说华兄暂居户部尚书,但是恢复左相之位指日可待,放眼朝中,仅有容容的地位可匹配五皇子。”
指日可待,中秋都过了不还在户部尚书这个位子上待着吗?华疏心中默叹。
“五皇子性情乖张,容儿又心仪易南,若是皇上真的下旨,那该如何?”眉间忧色更甚。
苏言不以为然:“若皇上有心,便不会拒绝和妃,事情并未那么严重。可能,还有别的变数。”
“爹爹,苏伯伯,要不你们继续商谈,我先回去?”想到多日未见骆东,有些放心不下。
他爹道:“在说你的事情,你竟一点都不关心?”
华容歪着头道:“有你们在,我担心什么?我走啦!”
爹,不就是用来坑的吗?当然,她没有说。
二人面面相觑,相对无言,只得无奈挥手,望着她欢快的背影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