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易南自李国与华容分别后,就马不停蹄往明城赶。一连几日少言寡语,只是晚上一人静静地在屋顶坐着,抬头看着星星。
常霖一度以为他是为情所困导致精神失常,好几次上屋顶去找他搭讪,却连一个白眼都没换来。纵然被忽略,他仍乐此不疲。毕竟实在没人说话,只能腆着脸去找他。
“苏公子,又看星星呢?”这晚,常霖又轻手轻脚往他身边去,坐定后也望着天空。这天上除了几颗寥落的星,再也没有什么,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苏易南没有搭理他,讨了个没趣,不过也在意料之内。
“要不要喝点酒?挺冷的。”他又问道,递了瓶酒过去,将衣服紧了紧。
苏易南接了过去喝了一口,仍没说话。
常霖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惊叫道:“苏公子,你戴的这是什么,手串吗?来,给我瞧瞧。”
苏易南将袖子往下拉了拉,终于给了他一个白眼。
“不就一个手串吗,瞧瞧你小气的。我还能把它看坏了?再说,即使弄坏了再赔一个给你呗。”他嘟囔着,还是忍不住往他手腕上瞥,不过徒劳,被袖子挡得严严实实的。
“苏公子,是想郡主呢?”虽然不被待见,他还是又凑过来,“别想了,郡主在子城呢,想了也看不到,不是更难过?”
苏易南真的理解了常霖前几次并非有意拆台,他不说话真的会被憋死!
“常霖,你有喜欢的人吗?”他忽然转头问道。
常霖摇头:“没有,喜欢别人多麻烦啊!我自幼就与师兄一起,后来又与主子一起,接触最多的女子便是郡主了。”
见他盯着自己,怕触碰到他敏感的神经,又赶紧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对她没那心思。我尊重她,你看得到的啊?”
苏易南点头,又喝了一口酒,不禁叹了口气。
情为何物?不是池中物,摸不着,看不见,却忘不了。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时时萦绕在心头。
常霖见他郁闷的模样,有些不忍。想了想,又道:“苏公子,我觉得你没必要这么郁郁寡欢。你说要是我家三皇子吧,我能理解,毕竟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又嫁给了别人。可你何必呢?人家郡主早表明心意喜欢你了,甚至不顾我师兄这个有名分的夫君,大婚之夜还来见你,你还愁什么呢?你这就叫作。”
苏易南看了他一眼,苦笑道:“就是这样我才难过。我心里有她,她心里有我,可我们却不能在一起,还要相隔千里。你懂吗?”
常霖摇头:“不懂。这么说难过的该是我师兄才对。我那个腹黑师兄就动这么一次心,好不容易走了次运,娶到了喜欢的人。可人家心里压根没他,还要日日看着她思念别人。要是我,我宁愿是你。日日有人记挂着,多好!”
“而且,相隔千里又如何?有句话叫明月千里寄相思。对了,郡主是不是还写过那什么诗,有一句是‘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如今看来,就是为你写的。哎呦我的天,咱们郡主真是有先见之明,早预料到这一天了,连诗都给你写好了。”
苏易南忍不住又看了常霖一眼,莫不是这几日真把他给憋坏了?话痨一个,以前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
见他不说话,又语重心长道:“苏公子,郡主反正是要和我师兄和离的,你怕什么?不就等等吗,也是好事。距离产生美啊,等个几年,郡主也长大了,就不会再冲动了,你们的感情会更稳定的。”
苏易南抬头盯着他,直看得他心里发毛:“干、干什么?”
苏易南拍上他的肩膀:“阿霖,你真的没有喜欢的人?怎么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偏偏还那么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