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东篱捏了捏她的脸,柔声道:“我怎么会是那个意思,这不是怕你手疼吗?”
此话一出,众人皆不敢听下去了,尤其常霖,已觉得浑身鸡皮疙瘩。只有江牡丹,一脸幽怨地看着彭陆:“瞧瞧人家太子殿下,多么温柔,多么体贴…..”
“繁霜。”
繁霜猛地听到叶东篱喊她,连忙上前:“太子殿下。”
“掌嘴。”他淡淡道。
繁霜一惊:“啊?”
叶东篱皱眉道:“冀侧妃出言污蔑太子妃,看在今日是中秋,就少一些,掌嘴二十吧。父皇、母后,你们看呢?”
皇帝冷眼旁观许久,想到冀清歌自嫁进来之后就一直挑事,也早已看不下去,如今正好教训一番,故而点头。
繁霜一愣,她还从来没打过人,这一打就是侧妃,真有些忐忑。
冀清歌一听要掌嘴,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她好歹是一国公主,怎能大庭广众之下被个丫鬟掌嘴?
“大皇子,求您救救妾身......”她只能寄希望于李随云,没想到他冷冷道:“你自作自受,合该受罚。”
“繁霜,还不动手?”见她站着不动,叶东篱催促道。
江牡丹站起身说:“繁霜,你要是不好意思,我来帮你吧。”她早已憋了一肚子气,正愁没法报仇。
看她那跃跃欲试的兴奋模样,彭烈轻轻咳嗽了声:“牡丹,慎言,慎行。”
被公爹这么一说,江牡丹又坐端正了,连忙道:“是的爹,慎,慎,都慎。”
林飞见繁霜脸上通红,也催促道:“繁霜,快点啊,难道你就看得下去她欺负咱们家太子妃?”
这话给了繁霜足够的勇气,她走向前,伸开手掌就往冀清歌脸上挥,只是停了之后有些迷茫:“太子妃,刚才忘了数了......”
常霖又一次没憋住笑了:“繁霜,我帮你数了,多打了俩。”
“啊?”她惊住了,难不成要让冀清歌打回来?
再看冀清歌两面脸通红,泪如雨下,一时有些内疚。岂料小团子在一旁咯咯笑,指着冀清歌道:“坏人,打我。”
华容往她脸上亲了一下,向繁霜道:“多了就多了,就当买十送一了。”
繁霜“哦”了一声,退到了华容的身后,重新与林飞站在一起。林飞悄悄给她竖了个大拇指,这让她一头黑线。
“闹剧结束了,众位继续吧,不要影响心情。”皇帝笑道,吩咐人将冀清歌拖下去。
叶仪在旁道:“皇上,平妃推波助澜,不可不罚。”
关碧思本想悄悄回到位子上,被叶仪这么一说,当下有些心慌:“皇上,臣妾一时糊涂,受清歌蒙蔽,这才做了错事......”
叶仪正色道:“错了就是错了,平妃你身为一宫之主,竟然连是非都分不清?或许是本宫这许多年来对你太过纵容了,才让你愈发不知规矩,屡次挑起事端。”
关碧思见她言辞犀利,连忙跪倒:“请皇后娘娘恕罪。”
“皇上,您看怎么处置?”叶仪转向皇帝。她目光平静、声音温和,十足一个皇后的气度。
皇帝略一沉思:“平妃识人不明、识事不清,禁足一月,罚俸一年。”
关碧思惊愕地望着皇帝,这是她自入宫来唯一一次受罚,还是在群臣面前。又见皇帝眼底毫无波澜,只得应了声:“是。”
皇帝又道:“冀清歌心思恶毒,已不适合再做侧妃,降为侍妾。随云,你可有意见?”
李随云哪里有意见,冀清歌擅作主张已让他怒火攻心,不休了她就不错了。
闹剧虽结束了,但在场众臣的心中却又掀起了惊涛骇浪,纷纷往东篱身旁凑。
没了搅局的人,节日的祥和更浓烈了些。不过叶东篱的酒也喝得更多了些,眼神有意无意地看向华容的手腕。
晚宴毕,刚要回去,白蔷走了过来,恭敬行了一礼:“太子妃,皇后娘娘请您移步至长仪殿。”
华容从叶仪时不时投来的目光中就知道此时不会善了,轻轻叹了口气,便随她去了。叶东篱让林飞带苏易南等人先行回府,他留下等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