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晗嘴唇颤抖着,哀求道:“我告诉你,你让我离开。”
温如玉甩了甩剑身的血迹,“好啊。”
“在乱葬岗!父亲——温泽明让管家把你母亲的尸身丢去了城郊的乱葬岗!都是温泽明造的孽,祸不及家人,这不关我的事,他的命令我不敢违背,你答应了要放我走的。”
“我会亲自送你走的。”温如玉半跪下来,“你幼时和温绵欺辱我母亲的事情,我可还记得。”
温晗浑身血液逆流,不停颤抖着。
冰凉的剑尖划过他的脖颈,鲜血飞溅。
温绵过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睛。
“如玉哥哥,你做什么?”
温如玉转头看向她,缓缓起身走了过去。
温绵不停后退,脊背发凉。
“如玉哥哥……”
“我正要去找你。”
天空忽然下起了雪,寒风凌冽,雪花落在温如玉身上,他走到廊下,掐住温绵的脖子。
“你还记得,你当初是如何辱骂我母亲的吗?”
温绵抓着温如玉的手臂,整个人被提了起来。
咔嚓一声,温绵闭上了眼睛。
温府不断传出哀嚎,紧闭的门扉又打开,过往的行人看到一个血人站在门口。
“杀人者,温家元礼,不是什么温如玉!”
元礼是他的父母给他的名字,如玉是后来温泽明取的。
他顶着这个屈辱的名字活了二十年,如今才能说出元礼这个字。
温元礼一路往城郊的乱葬岗赶去,玄阳丹的副作用慢慢上来,他眼前有些模糊。
一双手稳稳地托住了他,他侧眸,看见了程世安满是复杂的眼睛。
“你都看见了?”温元礼哑着嗓子问她。
程世安没回答,只是说:“是去乱葬岗吗?”
温元礼脱力地点了点头,“带我去。”
程世安给他披了一件外袍,御剑带他去城郊的乱葬岗。
那里尸骨成山,温元礼强撑着身体爬上去,翻找着自己母亲的尸身。
这里大都是皑皑白骨,秃鹫站在地上,被温元礼用剑赶走。
程世安跟在他身后,怕他晕过去,看他那双手扒拉着一具又一具,渗出血珠来。
腐臭味陷入程世安的鼻腔,温元礼像是什么都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