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之后,他们按照原先的路线开始向沙漠外进发。
在蛮荒沙漠中的时间似乎很短暂,他们出来的时候,发现他们的骆驼依然还在那里等着他们。
本来阿特吧父女是他们的带路人,但现在阿特巴已经不在了,他的女儿也留在了蛮荒沙漠中,永远不可能出来了。
而阿特巴的儿子鄂巴,这一路上表现得非常沉默,对任何事情都不发表意见,也不回答任何人的问题,只是与大家一起吃饭喝水,然后就是闷着头赶路,似乎只想尽快离开这片沙漠。
他们之后的路途,真的全部倚仗胖威超强的识路能力了,当然还有骆驼的经验。
虽然只是在沙漠中走了一次,但胖威却将所有的路途都记了下来,在这一望无际的大沙漠中,周围连辨路的标志都找不到,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辨别方向的。
他们这一路上基本没有走弯路,完全按照来时的路线渐渐寻了回去。
但当他们最终回到了公路旁的那家破旧车站时,看到来时的两辆汽车早已经落满了沙子,远处看就像两座沙雕一样。
来的时候是阿特巴卫为他们借的这两辆汽车,现在这些汽车还在,阿特巴已经不在了。
他们驾驶上汽车向回行驶而去,在沙漠中搁置了几天的汽车,马达跑起来依然很有力,而那些骆驼这一路上并没有吃多少苦,他们站在后车厢里,眨着满是睫毛的大眼睛向前寻找自己归属的路线。
自从车子上了公路之后,阿特巴的儿子鄂巴,就开始在车上默默的流泪了,因为他这一路上沉默寡言,大家早就放弃了与他交流,他忽然张嘴说话给大家吓了一跳。
“谢谢你们来救我……”,鄂巴的英语很流利,和阿特巴说话的口气非常相像。
“不不不,你客气了~~~”,
胖威被鄂巴忽然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
“原来你会说话呀,可把我们给吓死了,你这一路上一声都没有,我们还以为你让那些神徒给毒哑巴了呢!”
“神徒不会给自己人下毒药,但他们,本身就是毒药……”,
鄂巴的脸上流着泪,默默的说道,
“他们是一些蛮荒未开的人,脑子里除了古埃及神什么都不知道,对沙漠之神疯狂的崇拜。
他们用镰刀活生生的剁掉我的脚趾,然后用滚热的沙子撒在上面,我的伤口发炎流脓,肿的像石头一样,但不管我如何哀嚎哭叫,他们都逼我在沙漠上赤脚走路。
他们说沙漠之神的神徒不会畏惧沙子,沙子自然会治疗伤口,如果我死去了,那我就不配做神徒。
我每一天都在等待父亲来救我,我知道他一定不会放弃我……”
鄂巴说完后重重的抽泣了一下,让自己不会因为硬咽而无法说下去,然后带着干哑的声音继续说,
“神徒的历史非常悠久,他们自以为是这世上最神圣的人,但在我眼中,他们早已经发疯了。
神徒们最憎恨叛徒,几百年前曾经有几个神徒妄图逃离那片蛮荒沙漠,但都被沙漠之神困在沙漠里,慢慢的死去了。
神徒们以这些尸体为耻辱,任凭这些尸体在沙漠中被秃鹫啃食,被烈日暴晒,却从来没有人去收尸”。
“这帮狗B养的埃及阿三~~~~”,胖威咬着牙骂道,
“我当时就说太便宜他们了,临走之前我们就应该给他们点厉害看看,用橙子的法术吓吓他们,看他们以后还装B不~~~”。
而这时米娜伸过头来问鄂巴,
“鄂巴,我们路上看到了很多十几岁的孩子,他们都在沙漠中残忍的死去了,你知道是什么回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