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刘靖告别了镇子上的三老和会里的旧部,只带着唐周一人上了一辆马车离开了小镇,向着县里而去。
这天艳阳高照,秋风呼呼地由北方吹来,天空传来阵阵大雁的鸣声,北雁开始南飞,昭示着天气渐渐寒冷起来。
车轱辘嘎吱作响,辗压着秋天的寂寞,荒凉的大地上一片萧肃,一路上走来,零星的拾荒、流浪者不时出现在马车的两旁,刘靖无意观察那些,此刻马车里,三个人正在商议着什么。
车子里除了刘靖、唐周外当然还有一个人,这个人便是张角,此刻的张角早已换下了那件道袍,穿着一身灰不溜秋的麻衣,看上去像是一个跟从一般,此刻他的身份跟唐周一样就是刘靖的跟随。
驾车的马夫是刘靖的老手下,一个年近花甲的老者,他高坐在马车前方,挥舞着一根像长蛇一般鞭子,不停地抽打着马背。
那两个马屁嘶吼着,嘴角不停泛着白沫,死力地拉着那辆大车奔行在一条荒凉、宽大、绵延的大道上。
临近了房子县,车子的速度也是慢了下来,远远望去一座繁华的小城出现在了马车的面前。
马车行进至房子县城门口,两个守卫的军士身披铠甲,手握长枪,笔直分列两旁,见到刘靖的马车赶至,一个军士提着长枪迎了上来。
马车徐徐来到军士跟前,军士伸出右手询问道:“哪来的人?干什么的?最近县城附近有山贼作乱,过往商客都需要进行盘察!”
赶车的老者早早就从车子上跳下,一个快步就来到了军士跟前,他拜了拜手扯着那有些苍老的声音道:“这位军爷,车上的人乃是黄县令所请的贵客,乃是白鹅镇的商会会长刘公是也,还请军爷行个方便!”
那军士上下打量了一下老者,然后又瞅了瞅马车,见到这车马锦绸相交,华盖做顶俱是不凡,论马乃是一种十分名贵的西域大宛马,车子丝绸锦缎点缀着装饰华丽,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能够坐乘的,故而心里也有了些分寸,伸出手大声道:“望请转告刘公,近日多匪患,往来外出多加防范,请把!”。
那老者听闻做了个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钱袋出来笑道:“多谢军爷,这点是刘公给大家的一丁点心意,大家拿去喝酒吧!”
那军士见此更加欣喜,连忙道谢,站直了身子望着刘靖的车马走远。
车子来到了县城西南边,在一座质朴的四合院门口停了下来,老者望了望这宅邸一眼,对着车里面道:“刘公,咱们到了!”
车帘遂即被掀开了,刘靖从里面钻了出来,他抬头望了望这四周的环境,深吸了一口气,下得车来大步走到了大门口。
要说唐周和张角呢?原来他们早就在半路下了马车,刘靖安排唐周代表他和张角一同去到了山里,回到了张角所在的山匪之中去了解情况。
宅邸的大门口有一个门侍站着,看到刘靖来了也不动弹,斜楞着眼瞅了刘靖一下傲娇道:“你是何人?今天老爷有令不见外客,你打哪来回哪去吧!”
刘靖听闻此人如此言语,心里不禁好笑,自己第一次来县令家,下人不认识也是正常的,但是此人如此狂傲却是令人厌恶,暗道一只县令家里的看门狗就如此嚣张,要不是早闻县令为人正直,作风清廉,一般人哪里会想到这里是县令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