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何桂笑着端起茶杯忙着道了个谢,他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水,又是咂了一下舌头,将茶杯放下看着刘靖道:“刘公,此次崆山一行,小老儿心里总觉得有些事情不太踏实,有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刘靖心里清楚,这个何桂跟了自己时间也不短了,是个心思细腻的人,想必在山庄的那几天里,他也注意到了张宝和张曼成的举动,故而他爽朗地笑了一声,沉吟片刻对着何桂问道:“你是不是对他们的真心有所担忧呢?”
何桂会意一笑,脸上的皱纹舒展着,笑眯眯地看了一眼唐周,那唐周也是开口道:“刘大哥,我也是有这种感觉,因为凭您和张角的关系,应该不会有这些猜忌,故而只是心里一直不敢确定!”
刘靖冷笑一声道:“哼哼,你们想的不错,我和张角的关系的确没的说,可是今非昔比,现在张角称霸一方,成为了贼首,手下有一干兄弟跟着,很多的事情由不得他,他并不是像以前那样可以任凭着感觉行事了,其他人倒是不用太过于担心,我唯独放心不下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张宝,另一个嘛就是那二当家的,你们可留意过那张曼成?”
何桂抿了抿胡须若有所思道:“小老儿曾经观察过那人,虽然看上去玉树临风、颇有英姿,可是我观他眼神狡黠,并非一般的光明磊落之徒,此人颇有城府,不能等闲视之,不可小觑啊!”
何桂这一言语,听得唐周直点头,刘靖也是把头一点,表示深有同感。
听完何桂讲完,刘靖带着夸赞的口吻回道:“何先生所言不错,不过眼下我们和他们都有着共同的敌人,那就是张氏父子,他们‘黑山军’要想生存下去,早晚都会同张崇辉交手,所以在这一点上我们还算是同盟的,故而大可不必太做担忧,我观张氏父子已然如瓮中之鳖,除掉他们也只是早晚的事儿,如今咱们手底下有一支治安队伍,是一股可靠的力量,我们要考虑的是解决的张氏父子之后,该如何平衡张角这一股巨大的力量才是当务之急!”
何桂听完刘靖的分析不禁感叹:“刘公果然思谋长远,把事情看的透彻,那张氏父子素无远志,只是图一时之安了而已,尚不足为虑,倒是如何想办法把张角这股力量给平衡好才是大事,要说让其为我所用,可能不太好办,我观他那帮兄弟有的也不会认同,那张角也非一个久居人下之人,不过小老儿倒是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可以暂时与其共生共存!”
唐周早就听得如何神,见到何桂卖起了官司,心里就像有只蚂蚁在啃食心骨一般地不舒服,遂即催促道:“何老,您倒是快说说吧,这里就咱仨,就别卖什么官司了!”
何桂瞅了一眼刘靖笑着道:“俗话说的好,倘若咱们和他做到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就是我,我就是你的地步,也就很难分清你我了,日后何不派两个心腹加入到‘黑山军’里?再做个样子邀请两个‘黑山军’加入咱们,慢慢的将弟兄们往里面渗透,这样一来的话两家难分难舍最为合适,等待日后刘公根基深厚了,再做进一步的打算也不迟啊!”
刘靖听完何桂的计谋,眉头一皱没有言语,他缓缓转过头望向了窗外,看着那满院子的枯枝落叶。
深秋的季节里,夕阳的余晖掺和着一丝幽静,万物寂寥,冥冥中带来了一股肃杀之气,他心里的思绪又随着那飘叶飞向了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