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海听了张崇辉这一番说教,顿时如醍醐灌顶,心里透彻了许多,他自顾自地点着头,口中喃喃:“有道理、有道理,我们张家在这房子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活的不比那帝王将相更自在?”
张崇辉看着眼前的车马,眼睛里闪烁着满意的目光,他点了点头对着在场的兵丁高声喊道:“诸位都是我的亲兵,是我从巨鹿带过来的,跟随了我10年有余了,这次的任务很艰巨,也很重要,你们务必十分地小心,等你们回来了,我每人赏银百两!”
在场的兵丁都是换了行头的商贾打扮,听完了张崇辉的讲话,尤其是听到张崇辉那赏银百两的许诺,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地神色。
一百两,可以够一个平民家庭10年的花销了,能不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吗?
于是大家都举着火把,高声齐喊道:“请大人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马车点装完毕,在张氏父子的注视下,从后门一一鱼贯而出,张德海和张崇辉站在门口目送着,一直到车马消失在漆黑的夜色当中。
在崆山的一段山谷处,有一个隐秘的小道穿过了这里,直达远处,这里静谧、幽黑。
而在离这里不到两百米远的地方,张牛角和赵宏正在聊着天,打发着时间,他们已经在这里等待了两个时辰了,他们从下午就开始等待,一直等到了现在,因为这条路是押宝车队的必经之地。
赵宏的脸上洋溢着激动地神色,他高兴道:“这次截了张德海那厮的车队和珠宝,可够咱寨子里几年吃喝不愁的了!”
张牛角冷哼了一声,却是不屑道:“这一对王八蛋父子,在房子县深耕浸淫多年,不知道搜刮了多少的金银财宝,截他这点算个啥?老子还想灭他全家呢!”
赵宏看到张牛角那气愤的样子,拍了拍张牛角的肩膀道:“跟他们生什么气?这对狗父子还能蹦跶几天?秋后算账的日子来了,到了咱们出气的时候了,到时候杀个痛快!”
正在两个人的谈话之间,一个喽喽突然慌张而至,口中快速重复道:“人来了、人来了、人来了!”
张牛角见其语无伦次呵斥道:“慌什么慌,什么人?是官府的大队人马,还是押宝的车队?”
那喽喽喘息道:“车队!回大当家的,是押宝的车队!是车队来了!”
张牛角听闻,双眼发红,他看着赵宏激动道:“来了、终于来了,刘公的情报果然没错,这押运宝物的商贾全是张氏父子的亲兵,走,咱们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张牛角抽出长刀带着赵宏,领着一票兄弟,奔向了那不远处,星火点点的车队那里。
话说押宝的领队,是张德海的心腹,也就是那个在戏楼里同张德海听戏的胖老板贾周。
此刻他正乐呵呵地骑在马背上,对着底下步行的兵丁吹嘘道:“各位兄弟,不是我老贾吹牛逼啊,打小我就和你们海爷穿一条裤子玩到大,他要干什么事儿,还不都是跟我商量,你们要知道,这房子县的黑道白道,贾爷我可都有熟人,你们那日后多多听我的话,有啥事儿了,就找老哥,老哥我肯定会照顾着你们的!”
那护宝的兵丁里有一个队长,名叫赵从,他也骑着高头大马,此刻看到贾周在那里吹着牛逼,心里也是一个鄙夷,马上嘲讽道:“贾爷可真是手眼通天的人物啊,您认识的人可真多,就是不知道你和这崆山里的‘黑山军’大当家的。号称混世魔王的张牛角关系如何呀?”
那贾周听完,满脸不以为是的样子,继续吹嘘道:“嘿嘿,老弟,不妨跟你明说了吧,那张牛角没有落草为寇之前,跟爷还经常在一起喝花酒、吃闲饭呢!即便是他落草成了寇,我遇到事儿了,他也得给个面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