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声叹息同时响起，空气中流转着无言的静谧，自古以来多是命途多舛时不待人。

未待君瑜他们说什么那位“老者”已感慨完毕：“仙人，王爷，”他又弯腰作揖，“我们半生庸碌行尸走肉半生混沌泯灭天良，若能帮助您们将此等邪佞组织一局拔除，也算此生未白来世间走这一遭。”

君瑜与即墨晗对视一眼，向来舌灿莲花巧舌如簧的二人，此时竟都不知说些什么。

“老者”似乎也没想要二人说些什么，自顾自道：“此组织过于阴邪狠辣，”他手指向身后一群飘飘荡荡的半透明人影，颤抖着：“我还算被抓去比较早的，所以意识有一段时间都在，他们……很多是被抓走后就立即被消除了情感意识，都是……苦命人啊！”

“所以仙人，我是这里面资历最老知道最多的，他们真的很多人什么都不知道就成为了组织的工具，您放他们去投胎吧，我定将我们所知道的毫无保留告知与您。”

君瑜看向即墨晗，他似在沉思，半晌，轻轻颔首表示同意。

君瑜耸肩一笑，她超度都超度完了，自知道了这些人的苦衷后，心中对他们的怒气早已消灭殆尽，甚至还有些替这些人惋惜，既然即墨晗也没意见，那干脆帮他们完全解脱。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也没必要在拘着他们了。”君瑜笑笑，再次掐诀，举着玉葫芦轻轻一荡。

本就飘飘荡荡的一群身影似也一荡，且又薄了几分，却不显淡散，更加纯灵莹白。

似有梵音飘渺奏起，平地里起了一阵清润柔和的风，即墨晗舒适地张开双臂似要拥抱长空，君瑜却狠狠打了个冷战，鼻涕瞬间就流了下来。

她边吸鼻涕边断断续续地说：“人生多苦厄，无人无挫折，愿你们下次活着能更加平安喜乐。”

有什么化为晶莹光点渐渐浮散在空气中，组成一条闪烁的银带随风逐渐飞高远去。

唯一留下的那条透明身影负手淡看，眼里浮光掠影慨然无限。

君瑜伸出爪子用牙齿磕了起来，她盯着眼前的已成鬼魂的淡然老人深思——这老头能说会道啊，这老头气度不凡啊，这老头比我还“仙风道骨”啊，这老头怎么会也被他们抓去了。

有种人风骨自成不浊于世，世人言之——智者，大能！

虽好奇这老头身份，但君瑜也没开口问，若真是大能之人，又何必追根究底污了他晚年清誉，在世人眼中早已死去似成了最好的结局。

自君瑜将他们放出葫芦到如今送他们去轮回转生不过短短刻钟，即墨晗此时怔怔立着仰首望天，只觉得自己似经历了一场开天辟地目睹了一次沧海桑田，心中不仅无限感慨——纵然朝堂之上波谲云诡步步惊心，似也不胜今夜一番神鬼皆泣荧光映面。

即墨晗还在这番人生未尝过的滋味中细细回味，那方一人一鬼已开始了回想追查。

“创建多长时间了？”

“五年。”

唔，比即墨晗所掌握的三年还要久远。

“他们的目的？”

“研究人体构造，想要做出金刚不坏可攻可防的无敌人种，甚至使这些人种繁衍下去。”

……倒是目光长远，居然这个朝代就有人想到要改变人体基因，不知苍海重武是不是其中一个原因。

“组织内部人如何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