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花雪月如何打趣自己,君瑜就是咬定了自己没吃饱又没带钱,一番你来我往后,终于喜上眉梢地成功让“花大铁公鸡”咬牙心痛地请了她一顿。
期间吃吃喝喝之时,她二人默契地并未再次提及“毒与针的二三事”,完全像两个单纯出门打牙祭的姐妹。
一顿酒足饭饱之后,君瑜向花雪月感激一笑,而后两人相携走出了兖日着名的酒家——寻客。
走在回红笺居的路上,君瑜满面若有所思,花雪月则笑着问她:“刚才那酒家,如何?”
君瑜勾唇反问:“若我未料错,那酒家,应是穆家的产业吧?”
看见花雪月挑眉,君瑜便知自己是猜对了,也没卖关子,当即便同花雪月解释了开来:
“今日好歹是见识了穆公子那传说中的招蜂引蝶的能力,刚刚踏进那个酒家,小女子我便诚惶诚恐感觉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敌意,我这疑惑望去,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想到刚才那宛若进了狼群般的感觉,花雪月掩唇一笑:“你发现酒家中竟然全是女子。”
“然也!”君瑜极为赞同,语气一转:“但却有一处细节你没有发现。”
“哦?”
花雪月当即来了兴趣,她常年身处于红笺居中,打交道的自然也是女子,但因不同于其他的风流坊,红笺居为血阁手下,里面的女子也是血阁悉心培养的人,所以相处倒是团结,从未出现过其他坊楼常有的争风吃醋,所以以她看来,姐妹交好同杀人一般简单,却也好奇着俗话所说的“三个女人一台戏”。
君瑜抿唇一笑:“你未见咱们一进去,那些人便将虎视眈眈的目光投了过来吗,眸中的恶意简直可以将你我二人淹没!”
花雪月听君瑜如此一说,却是露出了不置可否的表情,我自犹怜地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脸蛋后理所当然地说道:“必然是她们自知为胭脂俗粉,见到了倾国倾城的容貌,自然心中大为紧张,怕咱们也是为等那穆公子才去那酒家。”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容貌自然美过我,但那些女子眼神凶狠似要杀掉的却是我。”
花雪月轻轻一怔,她确实并未观察得如此仔细,因自幼便被人嫉妒这张皮相,她也习惯了旁人各色目光,所以在寻客酒家中纵然察觉到了旁人的敌意,在确定了她们并不能影响自己和君瑜的安全后,便下意识将她们屏蔽不再理会,如今君瑜详细谈起,她才彻悟原来其中或许另有隐情?
君瑜视线后移,唇角勾起,极为好笑地说:“那酒家中大部分的女客,就是刚刚在穆府门前化身去领粥的女子,见了穆卓华去追我,便将我视为了力敌!”
而花雪月,在君瑜说完后便忍不住笑了开来,颇为感慨道:“看来你之前用言语将他嘲讽了一顿确实应该,不然这样无辜被半城的女子视为了眼中钉肉中刺,也是够憋屈的。”
君瑜咂咂嘴,极赞同花雪月的话,却还是忍不住摇头一叹:“早知如此,我便干脆动手揍他一顿算了,毕竟现在几乎整个血阁都在帮他找想要害他的人,此等待遇怕是各国帝王联合花钱请血阁出手都无法做到,”
言罢,想起那些女子宛若利剑要将自己削肉放血的眼神,君瑜再次确认,男子若有一日成了祸水,那必将也是极为恐怖的存在。
此时太阳居中有些晃眼,加之正值饭点,路上行人不多,好半晌才有人匆匆而过,君瑜与花雪月两人边说边走,似毫无目的仅为闲逛,专挑可以遮挡阳光有些阴凉的巷子走,不自觉竟越走越偏僻。
又穿过一个偏巷,二人将要走到尽头拐角之时,却突然被几名双手拿刀极为强壮的猛汉拦住了去路。
花雪月一副不胜娇弱地样子,颤巍巍躲在君瑜身后,边退便颤声问道:“你们是何人,光天化日之下竟要杀人夺财吗?别忘了,这里可是天子脚下!”
“你看哥哥我像是缺钱的人吗?”一个有些虚浮中气不足的男音在这些壮士猛汉身后响起。
听到这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君瑜双眼微眯扯唇一笑,她双手抱臂挡在花雪月正前方,脆声说到:“钱掌柜自然是不缺钱,您只缺女子罢了。”
“还是姑娘你懂我,也没平白让钱某朝思暮想这么长时间。”见身份已被识出,钱万贯干脆也不再躲在护院的身后,只是考虑到君瑜的身手,也未敢自己上前,就站在钱府护院的前面,同君瑜遥遥叙旧:“不知姑娘你是否想过我啊?”
君瑜灿烂一笑:“当然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