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冷兮并未答她,反而视线上移,望着头顶那已破了个窟窿的屋顶对君瑜说道:“你该谢我,如此便能随意观赏九天之上的繁星与朗月了。”
君瑜给自己和花雪月各取了一张椅子,落座之后才饶有兴致地说:“你若没站在暗处看着我们,又怎会知我之前在顶楼观星来着?”
似是被茶水呛了一口,游冷兮猝然咳嗽了起来,君瑜却是并未过多理会他,依旧自顾自地说道:“如此算来,在这之前你便是已经到了,甚至看到了我同周庆柳的一番你来我往。”
随手扔了一条帕子让他擦拭衣袍之上沾染的水渍,君瑜眉头轻挑:“既然如此,那么此事便交给阁主大人去调查了。”
狭长魅惑的双眼一瞪,游冷兮不可置信道:“你身旁向来是一事未平一事又起,我好歹左右安排了一番才将你这坏事便成了好事,如今又有事要交托给我,难道本阁主当真成为你的跑腿小厮了?”
君瑜知道以游冷兮的性子,只能顺毛捋,便立即笑吟吟地说道:“能者多劳嘛。”
游冷兮将头一扭轻哼一出声,君瑜却是知道这句话他受用了,只是性子依旧别扭着,想了想,便再次将激将法用了出啦:“阁主大人既然说我一事未平一事又起,那么今日来可是已将害我中了一毒针的那厮找了出来?”
“呃……”游冷兮昂然的头颅微微一怔,眼中流露出些许心虚,君瑜虽然心中在笑着,却依旧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难道阁主认输了吗?”
游冷兮干脆直接坐起,直视着君瑜道:“本已有些眉头,但因账簿案一事的出现,致使线索被打断,我所查到的朝中官员已经入了狱,血阁之人在夜夜盯着,会在秋后问斩之前寻一个合适的时机问话的。”
因这番动荡牵连的不只是朝廷官员,连兖日之中的几位大商贾因受贿亦无法避免,君瑜所识的仅有穆家这一家,在得知他们派了家族旁支之人领了罪罚,并上缴了大量钱财后平息了此事,便再无关心。
她深知游冷兮的能力,两月已过,既然他亲自出手都耗费了如此长的时间,若非那个暗害穆卓华并牵连到她的人亦被朝廷查出,那便是此事并不简单。
如今听游冷兮言竟然连朝中官员都成了这一环之中所涉及到的人物,她便不免往大了猜测:“莫非是兖日朝廷想要对穆家下手?”
游冷兮点了点头后,又再次摇头,半晌之后轻叹口气:“有可能,但并无证据,毕竟若当真是朝廷已容不下穆家的存在,他们何不干脆借着此次账簿一案将其一网打尽,又何必去单独害那穆家的公子?”
君瑜眉头紧皱,虽然游冷兮的一番推测有依有据,但她依旧觉得此事并不寻常,半晌之后,她轻叹口气:“这段时间有劳你四处奔波调查了,待寻到机会去问他时,来这红笺居知会一声。”
“你想走这一趟?”
君瑜点头,紧皱的眉头从未松过,沉声说道:“不知为何,自你说起此事之后,我心头便一直萦绕着一股不安,我要亲自去看一看。”
游冷兮当即便来了兴趣,一向慵懒漫不在意的双眼竟然发出点点光亮,直教兢兢战战坐在一旁的花雪月也不由自主诧异着多看了他两眼。
游冷兮眨了眨眼,想到四周还有别人的存在,便斟酌着说道:“你们……直觉向来很准吗?”
君瑜自然知道他所停顿的那一下省略的是什么,无非便是“你们丹阳中人”、“你们修仙之人”一类的话语,好笑之际并未直言回他,反而问道:“寻常之事,你若察觉到杀气的存在,是否会往心里去呢?”
游冷兮下颌轻扬,颇为自得地说道:“向来游走在死亡与黑暗的边缘,就算不是我,血阁之中其他人亦能察觉到杀气的存在,且对于我们来说,杀气甚至是比武器还要明显的存在。”
君瑜点头表示了解,而后继续说道:“如我等习武之人,虽然有时亦可察觉到杀气的存在,但却并不如经过千锤百炼的你们一般,而‘直觉’对于我,便如同杀气对于你们,虽然常人很难理解,但那依旧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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