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溪水缓步前行,她边走边仔细寻找,不一会儿,她双目定睛,不由迈开双腿向那个方向疾步跑去,待来到溪旁,她眼底瞬间爆发出浓郁的喜悦。
这个躺在溪旁泥土之中的人赫然便是即墨洺炎!
纵然他此刻遍体鳞伤,浑身上下布满泥泞,一张本俊美无双的脸也全是划痕和黑泥,但君瑜却将他一眼认出。
原因无他,并非是什么所谓的一眼万年化成骨灰也能认出他下葬的那片土地,而是因这位太子的行头太具有标志性了。
歪歪斜斜挂在他头顶之上那精致的紫金冠,恐怕在九牧之上已经找不出第二份了。
再次仔细打量了已经陷入昏迷的即墨洺炎一番,君瑜顿时觉得好笑,不知为何,他脚底的靴子都丢了一只,这头上松松垮垮的冠却一直不离不弃地在他头上。
在天亮之前能够找到即墨洺炎君瑜便暗自放下了心,此时也有了看笑话的闲心。
绕着即墨洺炎走了两圈,又将他身子摆正脸部朝上,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搏——很好,虽然虚弱但毫不紊乱,应该没受到严重的内伤,如今昏迷,怕是被饿的。
开口唤了唤他,君瑜纵然知道叫醒他的概率极为渺小却依旧并不死心,最后在将即墨洺炎的脸拍得红得不能再红时,她才收了手。
有些发愁地开始啃着指甲,不可否认,她这么用力确实是在为自己暗中解恨打击报复,但沉睡不醒的即墨洺炎却令他犯了难。
一张小脸皱巴巴堆在一起,她撇着嘴回头看看自己的来路,突然想到自己并没有做如何将他带出去的计划。
耳旁突然响起“嘶嘶”的声音,鼻前腥气愈发浓重,有砂砾摩擦的声音逐渐接近。
君瑜倒吸一口凉气,汗毛瞬间乍起,不必回头她便知道两人身侧多出了什么。
犹自安慰着自己或许是一条小蛇,但深度的自我催眠也不能令她忽略空气中飘荡的这种令人作呕的味道。
这条蛇身上已经隐约流露出了丝丝妖气,此蛇怕是至少已经存货了数百年。
君瑜暗自生着气,在心中已经将即墨洺炎骂了一圈,甚至都将无辜的即墨晗怨了进去,她招谁惹谁了,各国之间的勾心斗角纵横捭阖,为什么最后会牵连到她呢?!更加令人不可置信的是,即墨洺炎在这里躺了这么久,除了没有食物,完全不见有丝毫危险,为什么她一来便遇上个天敌……
深呼吸一口气,君瑜知道此蛇已有灵性,此时出现在她面前肯定不是无意经过,双手用力攥了攥,她转过身来。
君瑜的身后果然盘旋着一条通体漆黑的大蛇,蛇身巨大令君瑜阵阵吸着凉气凉气,若非因为此蛇过于巨大,它那如墨般的蛇身很难令人在同样黑暗的地底看到。
此蛇蛇体粗壮,君瑜估计着一名成年男子展臂都无法将其合抱,摇晃的巨大蛇头之下的长度怕已足有三十多米。
而此刻,这条巨蛇一双墨色的竖瞳正牢牢盯着君瑜,猩红色的信子挑衅般不时伸着,见君瑜回首看它,便张开了一张血盆大口,露出一双青紫色的倒钩獠牙,唇角若有若无般露出一抹微笑。
见到这笑,一丝诡异浮上心头,君瑜慎重地同这条巨蛇对视着,她轻轻移动脚步走到了即墨洺炎身侧,确定自己一伸手便能立即碰到他。
暗自调动着体内快速运转的灵气,君瑜心中稍安。
万幸在小渔村的后山曾有过击杀蛇类的经历,似密封之地突然被照进一缕阳光,自那次之后君瑜恐惧蛇类的心理便弱了许多。
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畏惧蛇类的唯一原因便是蛇身之上粘腻光滑的蛇鳞,之前未触碰过蛇类之时,只要一想到蛇身之上那密密麻麻的鳞片她便觉得头皮发麻。
轻呼一口气,君瑜再次在心中暗骂了萧宸一句,如今若老头的青羽在手上的话,她便不用畏惧任何妖物。
大陆之物已经不可能伤到这样已有灵气的巨蛇,就算是神兵榜上的天器,若未被灵力重造锤炼过,也不可能划破它的一片鳞片。
用灵力凝聚出一把流光四溢的莹白薄剑,君瑜起手式已经摆好,却仍旧不见这条蛇有任何动作。
心中浮现出些许疑惑,君瑜试探着向前走了两步,那条蛇高昂的巨头立即向前一窜,一股腥风扑面而来,君瑜蛮腰一扭堪堪避过它拥有剧毒的獠牙。
在巨蛇再次发动攻击之时,君瑜怕它会越过自己攻击即墨洺炎,便快速来到他的身侧,也不嫌他沉了,也不嫌他身上脏了,灵力与内功一起发作,瞬间脚步生风,脚步滑动间她的速度已至臻化,这一方的空气之中全是她的虚影。
君瑜以固定的身法快速移动着,每次落脚便能见到地上有华光一现,然后瞬间消失,她步步精准毫不犹豫,准瞬间已经完成了一个阵法的五分之一。
身心沉静下来用脚步描绘着防御阵法,君瑜的一双眼睛却极为谨慎地看着不远处的巨蛇,却意外地看到自它那盆大的蛇眸间流露出的一丝忌惮。
秀眉微皱,她自知自己此刻描绘的阵法并不具有任何攻击威力,而这条巨蛇的忌惮似乎是自她背上即墨洺炎开始的……
脚步未停,一道道亮光不时闪现,但在心中继续深究,一路以来她并未看到任何蛇类的踪迹,相反是找到即墨洺炎之后才见到的这条巨蛇。
她一直认为是自己运气不好,才致使即墨洺炎一直安然无恙,而她初来乍到便遇到了这位,难道并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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