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遗泽和凡人的回光返照颇为的相似,并不是真正的恢复了巅峰状态,而是纸老虎,只是将其他地方的元气调集过来,挤压在某个特定的区域,让那一处的元气浓度大增。
这些特定的区域便是福泽之地,祭天法坛只有放置在福泽之地,并且修士在其上沐浴斋戒,虔心祭天才能引来天地遗泽的灌注。
那玉简上记载,福泽之地出现的地域是随机的,在天地元气开始衰落之前,不会显现而出,这也是韩鸣这么多年一直闭关,此时却着急忙慌外出寻找的原因。
飞出魇魔宗,韩鸣微微思忖了一下,便根据周围元气的流动,朝某个方向飞遁而走。
在外面转悠了三年,韩鸣飞遁了几十万里,最终在靠近韩赵魏三国交界处的一座山脉中找到了福泽之地,却是意外的发现此地已然有人了,而且人还不少!
远处一座山头上身穿白袍的是玄冰宫的,韩鸣一眼望过去,发现了苦灵,而在苦灵的边上还有一个俊美青年,以及一个手脚粗大的猴子模样的灵兽。
苦灵同样看见了韩鸣,暗地里对着这边点头微笑。
韩鸣点头回敬,接着便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一座石亭中,发现了异袍阁那个送他子母隔元石的老头,这老头边上还站着一老一青年,同样是后期的存在。
异袍阁的三位阁主都来了!
而在这三位阁主的后面,却是那个凡人女子,依旧是在轻弹一架焦尾琴,琴声宛转悠扬,引人入胜,引的在场不少修士侧首望过去。
而在百余里外的一座山头上,守着十余位身穿金色衣袍的修士,其中同样有三位大修士,韩鸣略一分辨,就立刻知道这是哪一个势力了,正道第一宗门,至阳门,总体实力要比魇魔宗还强一截!
最后一方势力,赵国皇族昆家之人,其中有一位面白无须的中年人,坐在一块大青石,面前有一架青色的石桌,上面摆着一副棋盘。
这儒雅中年人左手执黑子,右手执白子,俨然是自己和自己下棋的模样。
“赵国七皇叔!”韩鸣低语了一声,赫然明白了这位身份,正是中土赫赫有名的大修士,实力绝对能排进中土元婴期前三!
扫视了周围一眼,韩鸣沉默不语,只是守在一座小山头上,算是将这山头抢占下来。
坐在一块干净的巨石上之后,韩鸣望着玄冰宫所在,眉头微微蹙起,心中隐隐有些疑虑,那玉简上提及福泽之地,原以为是一块一块分开来的,却没想到整个中土就这一块区域,不过好在范围不小,足足方圆五六百里!
若是承接福泽之人只有在场的这些年,福泽之地的大小算是绰绰有余了,不过这显然是不可能,先来的这些人只是先锋,来抢地方的,还有不少人没来呢,就一个魇魔宗,便是有五位宫主还未到。
“狼多肉少,看来在承接天地遗泽之前,还要来一场争斗,没实力的只能被踢远离中心了!”韩鸣自言自语道,不过接着便是无所谓了,他如今法力堪比大修士,肉身强度更是大进,自然不惧其他大修士,只要不是那种老怪物亲自对他动手,他不会有性命危险的。
而且就算是有化神期老怪物对他动手,把他逼急了,用出了那一种手段,来个玉石俱焚,到时候指不定谁更惨一点呢,毕竟人界的化神期都卡在了初期瓶颈。
搓了搓手,韩鸣闭上双目,静静的等待起来,和那赵国七皇叔一样,两耳不闻窗外事。
原本韩鸣还想着谁对他动手,让他来个杀鸡儆猴,震慑一下周围的各个势力,却是没想到周围没人过来挑衅,都是各自守着自己的山头,遥遥的对峙着。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就是两年的时间匆匆而过,众多势力皆是如同老僧入定般,互不干扰,直到至阳门的一个金袍元婴期储物袋嗡鸣一下,他取出了一枚特殊的法器。
稍稍一查看那法器,这金袍元婴期陡然变了脸色,立刻将法器递到了至阳门的三位大修士手中,而那三位大修士一感应,顿时也失去了镇定之色,脸上全是荒诞。
至阳门众多修士全都感知了一下那法器,顿时议论纷纷,还有些对着韩鸣这边指指点点。
不久后,异袍阁,赵国七皇叔,玄冰宫各大势力先后通过特殊法器知晓了一些消息,全都如至阳门一样,面露惊疑,远远望着韩鸣,有些修士眼中竟然隐隐有些怜悯。
此时韩鸣微微的睁开了眼睛,他一个堪比大修士的存在,虽然隔着几十里,却如何能阻碍他的精神力,他立刻感知到自己似乎成了全场瞩目的所在。
一道传音符遥遥飞过来,却是异袍阁的那位老者,曾经问了韩鸣三个问题,代价是两枚子母隔元石,和韩鸣表面上的关系还算不错。
看着眼前的传音符,韩鸣轻轻一招,将其捏碎,将其中的传音吸到脑海中,脸上全是波澜不惊,可等他将传音符信息听完之后,瞬间变了脸色,脸上阴冷了都快滴出水来了。
韩鸣猛地一抬头,纵身飞起,朝异袍阁所在的山头激射而去,速度之快让在场的众多大修士都为之侧目,惊叹不已。
“你可知用这种事情骗我是什么后果!”韩鸣一字一句的道,眼中全是冰冷之色。
“至少本阁掌握的信息是如此的,道友不信的话,自可以去周围问一问。那魔道九宗已然昭告天下,整个中土元婴期中怕是有一半以上都知道了,唯独韩道友一直固守此地才消息闭塞!”那老者直视着韩鸣的目光,毫无畏惧之色,接着又补充道:“在下也是好意提醒,信与不信全在韩道友自己决断!”
“此消息若是真的,韩某欠你一个人情,此消息若是假的,道友怕是没命活了!”韩鸣沉声的说了一声,袖袍一挥,竟然舍弃了这福泽之地,朝远处激射而走。
异袍阁三个大修士蹙眉,一个中期敢对一个大修士这么说话,当真是狂妄!
此时小亭子中弹琴的女子远远看了韩鸣的背影一眼,默默的摇了摇头,再不管了,这姓韩的小子此去是死是活都与她无关了。
这姓韩的小子虽然与无涯海的那位有关系,但不是不能死,而是他的死不能与她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