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贺清礼捏住手机,语气冷冽。
“爸,您这个要求,我做不到。”
“清礼,你哥是公司的总裁,如果他形象出了问题,公司会有不可逆的损失,你平时吃喝玩乐游手好闲都可以,可现在,作为一家人,你是不是应该拿出一点担当?”
贺清礼冷笑。
“您是不是觉得亏欠他,所以哪怕抵上我的名誉,我的命,都要保住他?爸,见过偏心的,可从未见过您这般,心都偏到胳肢窝了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可接下来的话,让贺清礼心凉了彻底。
“他是你哥哥,他从小没了母亲。”
“我活该我妈还活着,我活该是您的儿子,是您二婚的产物,所以我的一切,都要给他让路,是这个意思吗?爸,今天您除非拿出一个能够说服我的理由,否则,我不会插手这件事。”
然而事情的真相,往往更加残酷,当贺清礼的父亲说出那句,他母亲是小三的话,他就彻底输了。
挂断电话,贺清礼的手捏着手机,指尖泛白。
回到包厢,他挤出一丝微笑,拿起桌面上的资料,将资料袋收好。
“六爷,宗小姐,家里有急事,我先走一步,抱歉,先失陪了。”
他说完就离开了,看着门再一次被关上,宗玺眉头微微蹙起。
“看来,他愿意去做替罪羊。”
司焱说完,帮宗玺把茶续上,和她一样,看着窗外的电线杆,上面有几只鸟儿在歇息,底下传来车子鸣笛声,鸟儿受了惊,立刻飞走。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聪明人,大多数,都身不由己。”
司焱诧异地看着她,“怎么有这种感慨?”
“不过是有感而发,你瞧,人类有了七情六欲,也就有了牵绊和软肋,怪不得有句话说,三思而后行,做事永远都要想好后果,瞻前顾后,顾虑太多,太不自由了。”
“如果是你呢?”
宗玺勾住他的小拇指,“司焱,我从来不是瞻前顾后的人。”
司焱点头,是啊,如果她不够果断,千年前,又怎么可能干净利落地离开。
“贺清礼只要对外宣布,去开采留珠湖的人是他,并非贺清明,这把火很快就会烧到他身上,现在网络上这件事热度很大,贺氏估计是压不下来,才选择这个方式。”
宗玺赞同司焱的说法,“令我意外的是,贺清明的母亲,竟然是谭水村人。”
“看来,贺清明母亲的死亡存在疑点,或许,这是一个切入点。”
两人聊着,包厢门被敲响,司焱应了一声“进”,门被推开,陆一珩和陆彦钧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因为宗玺早上那番虎狼之言,陆一珩现在看到宗玺,都觉得瘆得慌。
他坐在司焱对面,刻意逃避宗玺的眼神。
“你两真有闲情逸致,我在外面办案,你们在这里约会。”
陆一珩嘀咕一声,恰好,宗玺听得一清二楚。
“你这半死不活还坚持工作?过年的时候,必须给你发一个敬业福。”
陆彦钧哈哈大笑,被陆一珩瞪了一眼,他没有收敛,反而笑的越发大声。
“我哥刚才还喊着腰疼呢,我送他去医院,他又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