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震惊当世的鉴宝天才,竟然就是跟自己生活了两年的江凌云。
这怎么可能!
张欢神情呆滞。
在他的印象里,江凌云没念过几天书,根本没啥文化,虽说前阵子鉴定了不少古玩,但也仅仅是比普通人懂的多一点罢了。
他是真心把江凌云当哥,对其他方面,完全不抱期望。
“走吧。”
江凌云并未回答,当先穿过马路。
“诶云哥,等等我!”
张欢终于反应过来,急忙追了上去。
这些天来,鉴宝阁在桥西一带,也算颇有名气,许多人看见江凌云,都赶紧让开路。
店内。
谢龙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翘着两郎腿,身边站了十来个手下,当中之一,正忙着沏茶倒水。
“内小比还没来?”
他仰着脖子,斜眯柜台前的刘二毛,满脸鄙夷之色。
“小孩崽子,毛都没长齐,还学别人开店?”
二毛跟德文老老实实站着,两条腿直打哆嗦,完全没有争辩的胆子。
这位,可是叱咤安市的谢家二少!
谁敢得罪?
别说是他们,就算昨晚那位苏荷酒吧的老板,也得跟谢龙客客气气。
“三分钟。”
谢龙抿着茶,漫不经心的吐出几个字。
“江凌云再不敢现身,你们这破店…”
“就别要了!”
“二,二少,有话好商量…”
“您大人有大量!”
二毛跟德文急的快哭了,两人掏出手机,正准备拨江凌云的电话。
一道声音,已悠悠传来。
“你来干嘛?”
江凌云领着张欢,大步踏入鉴宝阁中!
“凌云!”
二毛激动至极,用最快的速度跑到江凌云跟前,紧张的神经,终于绷不住了。
“谢,谢龙说你再不来,就要拆了鉴宝阁,哇…”
见他嚎啕大哭,李德文同样悲从中来。
但却紧憋着,还小声告诫二毛:“别哭了,丢不丢人?”
这些话,谢龙听的一清二楚,忍不住狂笑起来。
“哈哈哈!”
他利落的站起身,双手附后,一面围着江凌云踱步,一面上下打量着。
眼里除却不屑、鄙视。
更多的…
是恼火与憎恶!
“江凌云,我说怎么找遍整个安市,都找不着你,”他故意大笑着,“敢情躲在破技校蹭床位,还支了这么个烂摊子。”
“是不是生活的太困难?”
“老子不是抠门的人,今儿你跪下磕三个响头,我就给你十块钱,省的你饿肚子!”
一席话说完,谢龙说不出多痛快!
“哈哈!”
身侧一众手下,也跟着笑作一团。
“还以为什么来路,原来就是滩臭狗屎,连饭都吃不起?”
“安市怎么有这种垃圾,简直影响市容!”
店外,围观的人群里外三层,同样议论纷纷,一时之间,整个鉴宝阁人声鼎沸,从未有过的热闹。
“谢少对不起。”
李德文面红耳赤,声音细弱蚊蝇:“我不知道云哥得罪过您,给您道歉了…”
“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们一次,行不?”
此言一出,谢龙手下乐的更欢,店外也尽是奚落之声。
“行。”
谢龙也乐了。
可不等李德文松口气,他突然面色骤变!
“行你吗!”
“你听不懂人话?”
“老子刚才说了,让江凌云跪下磕头!”
“小臂崽子,这么多人看着,你一句话就想让老子让步,是不是看不起我?”
李德文吓的浑身哆嗦,头皮发麻:“不,不是…”
谢龙绝对不是他们能得罪的,但以江凌云的脾气,也绝不可能当众下跪。
他紧皱着眉,嘴唇已经被咬破,却毫无感觉。
片刻间。
李德文紧紧咬牙,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大脑一片空白。
得罪人就得承担后果,韩信尚且受过胯下之辱…
刚想到这。
他忽然察觉,肩头被一只大手死死扣住!
攥的他肩胛骨生疼,膝下空空荡荡,似乎犹在半空,并未碰到地板。
“云,云哥?”
根本不用想,李德文也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