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对视一眼。
陈扶桑想,寻夏客栈做的事,庆元帝想必也知道了。
陈扶风想,父皇这是在试探,还是下了传位的旨意。
两人双双跪下。
陈扶风说,“王兄绝无篡位之意。”
陈扶桑说,“弟弟绝无不轨之心。”
“别害怕。朕没有别的意思。”庆元帝现在可以确定,他们对彼此有牢固的信任,庆元帝掏出夏府的将印,“扶风,你之前受教于夏府,朕今天,把夏府旧部交给你。”
陈扶风看着庆元帝的眼睛,把将印接过来。这块将印,可以号令擎渊数万大军。
兄弟两人诧然,父皇竟然,还保留着夏府的兵制。
“朕对夏府,从未有过疑心。”庆元帝解释说,“当年很多事,是朕过于寡断,才葬送了夏青云。”他形容枯槁戚然,“你带着他们,好好辅助你大哥,也算朕,对夏府的各位将军有个交待了。”
“若是和东海开战,记得保护你姑姑的安全。”庆元帝一件件事安排,有些怆然,“记得告诉她,朕当年召她回来,不是想让她去联姻的。”
“对了,扶桑啊,何秀的事,朕找人查清了。”庆元帝突然提起因作弊入狱的文官,陈扶风愣了一下,“过几天,朕会把他放出来,但你继位之后,不要让他留在都城中。”
黎王刚想问为什么,看到扶风的小动作,住了口。
庆元帝说了很久,仔细想着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事情。
他很想再说些什么,这样就能再多留一会儿了。可该说的,终究是说完了。
“扶桑啊,送朕回去吧。”庆元帝不舍的说。
黎王先出门去准备马车。
庆元帝出门前,最后对扶风说,“孩子,你大哥心软,以后进言的时候,学学夏青云,硬气点。朕和你母妃,会保佑你们的。”
“儿臣,恭送父皇。”陈扶风跪在庆元帝身后,深深一拜,庆元帝今天说了这么多话,陈扶风知道,这一面后,大概就是漫长的永别。
......
陈扶昱得知黎王没死,赶去天牢质问何秀。
“黎王独自一人出城,却安然无恙的回来了,敢问何大人,是谁走漏了风声?”
“殿下啊,太师府找不着人了吧。”何秀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何秀站得离定王很远,定王把手指关节捏的咯吱作响。
“太师借给殿下的人,有一个被抓住了。”何秀佯装叹气,“他做了那么多坏事,手下的人若是受不了刑罚全招供出来,可够他死很多次的了。太师心眼多,还不得赶紧逃了。”
论起做坏事,和硕华秀和琼保不相上下,他恍然觉得,自己好像在咒骂自己。
定王去过现场,确实少了一个尸体,他心底漫出寒意,“你到底,是什么人。”
“定王殿下,你是装傻还是真傻。”何秀乐了,“现在这个节骨眼,就别管我什么人了,你想要造反的事,皇上现在应该也知道了,我劝你啊,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不会的。我只是让藩王把兵驻扎在城外,我没想逼宫。”定王强词夺理。
“这是琼保忽悠你的。”何秀觉得定王还真是幼稚,“藩王没有接到旨意,就包围都城,您这已经,算是大军压境了。”
“帮我。”定王威胁他,“我要是倒了,就没人帮你出去了。”
“皇上啊。”何秀不急不躁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