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骤崩,归于五行。留此遗诏,命奴才宣于朝阳殿。”福寿站在朝阳殿上,宣读庆元帝留下的传位诏书,“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深思付托之重,实切兢业之怀,惟长子陈扶桑。黎王人品贵重,仁厚礼贤,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钦此。”
陈扶桑接过圣旨,面朝文武百官。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年号永泰,称长乐帝。
陈扶桑登基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是受庆元帝遗命,诏告天下,以护国大将军追封夏青云。
程邈接任了大学士,已是文官之首。
文武百官,站在大学士和长信候身后,高呼,“皇上英明!”
这天下朝后,长乐帝派人去寻夏客栈,把陈扶风召去了御书房。
陈扶风上次走这条去御书房的路,还是某一次犯错误,被庆元帝叫去训诫的时候。
平叛那天,他走得急,又是晚上,没看清楚皇宫变成什么样了。
现在看来,还是老样子。陈扶风在青越观待久了,在宫外的时候,不觉有什么不对,乍一回宫,像被捆绑住手脚,走到哪里都觉得拘束。
进了御书房,长乐帝临窗而立,案上的折子都已经批完了,整整齐齐的摞在一边。
“臣弟参见皇上,吾......”陈扶风撩起袍摆,想要跪下行拜见君主之礼。
“扶风。”长乐帝过来扶住他,“你我兄弟,私下见我,不必如此。”
“皇兄,君臣有别,这不合规矩。”陈扶风拧着眉,他愈发稳重了。即使皇上偏宠,也知道什么事不该做。
黎王浅笑,“我还是习惯,听你叫我大哥。”
陈扶桑在心里无声叹息,兄友弟恭他们做到了,难道做了皇帝,扶风就要疏远自己吗。
“大哥。”陈扶风喊了一声,他知道,虽然坐上皇帝的尊位,陈扶桑骨子里,一时还是那个平易近人的黎王。
长乐帝的眉心总算舒展开来。
刚遭遇了变故,大家一时都不太适应,日子还长,往后慢慢习惯吧。
“大哥叫我来,是有事要我去做吗?”陈扶风这几天,除了追查琼保的下落,剪去定王的羽翼,每天就是在城中瞎晃,或者去程邈那里蹭杯茶。
寻夏客栈里参与平叛的人,都被陈扶风撵出去游山玩水了,奥不,去各地镖局打探消息去了。
这一闲下来,阿鸾老是让他在客栈当跑堂,陈扶风巴不得长乐帝有事派给他做。
“父皇驾崩前,隐瞒你回来的消息,是不想让有心之人,利用寻夏客栈,日后诟病你。”
“我都懂。”陈扶风低下头,身为皇子,庆元帝驾崩,按理来说,他是该去守孝的。可是庆元帝给陈扶桑下了死命令,等一切平静下来,再以整肃军队,辅佐君王之名,对外宣召陈扶风回都,下旨恢复陈扶风平王的身份。
“这段日子,你先在客栈住着,我派人给你建府。”长乐帝拿出几张图纸,“你挑一挑,看喜欢哪个地段?”
“大哥,不用。”陈扶风摇摇头,“等抓到了琼保,我就离都。还有事要做。”
“你要去找夏将军的女儿?”不用问,长乐帝也知道弟弟在想什么。
“也不全是。”陈扶风狡辩,“在外头散漫久了,实在是不习惯朝堂上肃穆严谨的气氛。”
“你若是愿意,我让人给你安排个闲职。”长乐帝劝道,“让你手下的人去找吧,你留在都城里,过几天安生日子。”
陈扶风咬着手指甲,“大哥,建府的事情不着急,容我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