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扶风得知琼保已经逃到东海,拿了风云令给二王当幕僚的消息。
可赶往东海的途中,又收到沅江暴动,长乐帝派他去镇压的旨意。
这些年四处无战,除了都城的几支军队,其他地方兵力薄弱,主将少。且边境不安稳,频繁发生战乱,境内能发号施令的人短缺,陈扶风便留下来,就近领了支五百人队伍,赶去沅江。
平定民乱,倒是不难,把发动者揪出来,朝廷再出点钱,安抚难民就行了。随便一个有经验的人都能做。
让陈扶风亲自去,是因为沅江和东海离得不远,长乐帝担心是东海暗中挑起的事端。
到了沅江,陈扶风看到饿殍遍地,才知道沅江发生蝗灾,颗粒无收,家家户户都有饿死的人。
“既有灾情,为何不上报!”沅江凄惨的像个鬼城,陈扶风看了一路死人,到了县衙,厉声质问县令。
“平王殿下!我们向上面递了几十道奏折,都没有得到回复啊殿下。”县令绝望的抹着眼泪说。
朝廷迟迟不来赈灾,很多不想就地等死的人,就去别的辖区抢粮,这才引起了暴乱。
“一级一级的查,弄清沅江递给朝廷的折子都去哪儿了!”陈扶风吩咐手下。
长乐帝所料不错,除了天灾,背后肯定有人故意滋事。
陈扶风先带兵把暴动的难民制止住,再把其他辖区的县令召集在一起,下令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拉沅江一把,各辖区捐出来的物资,朝廷会给双倍的补偿,安排的干净利落,沅江得到救助,总算恢复了生机。
“平王殿下。有件事,下官不知当讲不当讲。”县令吃了顿饱饭,脑子也好使了。
“但说无妨。”陈扶风看着县令那张面黄肌瘦的脸,真不知这几个月他们是怎么过来的。
“带头生事的那些人,素日里都是安分的老百姓。”
事出有因,陈扶风让县令把他们关起来,无非是让他们长点记性,不是真的要给他们定罪,“你地盘上的人,我没有权利管,自己看着办。”
“殿下,本来下官已经让人去邻县求援了。”县令解释道,“那些人是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才如此冲动。”
“怎么说。”又是口舌的是非。
“有人说先帝听信谗言,使得大将军抱冤而死,这次蝗灾,是上天要惩罚擎渊,朝廷想要平息天怒,只能让沅江的民众祭天,这才不来赈灾。”县令看陈扶风的脸色难看,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一派胡言!”陈扶风愤愤的起身,他最恨挑拨离间恶意中伤之人,“我会向沅江百姓澄清这件事,那个造谣的人,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
奏折的事情查出来了,又添了新的疑团。
汇报灾情的奏折,直接送往都城,中间经过津梁驿站,负责调查此事的人说,所有的奏折,都是从这里开始没了下落。
陈扶风带了几个人,赶过去。津梁驿站门前挂着一块大牌子,写着招工。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驿站的老板看他们带着兵器,心虚的问。
“查案!”陈扶风掏出长乐帝给他的令牌,径直走进去,驿站里,还积压着没送出去的奏折。
“私扣奏折,可是掉脑袋的罪名!”陈扶风拿出积灰的奏折,都标着紧急的戳印,最上面一封,是十天前送来的。要是再晚来几天,沅江的人说不定都死没了。
“大人!您听我解释啊!”老板腿一软,跪在地上。
询问之后,才知每次派去送奏折的人,都莫名其妙的失踪,一来二去,除非谋不到饭碗,再也没人敢到驿站做工了。
老板也知道这是奏折,不能私自扣留,送可能会死,不送也得死,他纠结了很久,选择在驿站等死。
联想到最近的失踪案,陈扶风没工夫追究他,沿着奏折送往都城必经的道路,一路追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