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那个丫头会来?”
“您只管耐心等待就是。”琼保背着手,笃定的笑了笑。
琼保面前坐着的,是巽土部前任族长多禄,曾经的北长老,他已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了。
琼保的眼线传信来,夏芙蕖已经在前往巽土部的路上了。
那日驭龙岭一见,琼保有意试探夏芙蕖,同她父亲夏青云一样,夏芙蕖嫉恶如仇,可惜胆识有余,智计不足。
想起夏青云给他使过的绊子,琼保眯了眯眼,露出一丝危险的笑容。擎渊文武兼备的大将军,是他看得上的,唯一的对手。
几日前,琼保找到多禄,称发现了流落在外的巽土部人。
“无凭无据,我不会相信你的。”多禄虽然老了,深谋远虑却不减当年。
巽土部为使血脉纯粹,保护灵力,从不与外族通婚。
“您是不是忘了,鼎木部的巫术虽不能与贵部占星术相提并论,但两术相通,若有身怀占星术者动用灵力,鄙人也能感知一二。”琼保笃定道,“据鄙人所知,数年前,西长老出逃时,带走了他的小女儿,那女孩身上的灵力,在巽土部存在以来,是最盛的。”
听琼保说了这话,多禄僵硬的眼球,总算转了转,视线落在琼保身上。
“你说的那人,年方几何。”
“桃李之年。”
多禄嗤笑,“你真当我老糊涂啊。西长老叛族而逃,到今天已经快三十年了。”
对多禄的耻笑,琼保不屑一顾,“哼,西长老既已叛族,也不必在遵守族内的规矩吧。”
“什么意思。”多禄枯瘦的双手握在椅子把上,似乎想要站起来。
“那女孩流落到擎渊后,成了将军府的养女,长大后,又嫁于老将军的儿子。”
“如此说来,你口中那人,是西长老的孙辈?”多禄这几十年,活得并不安生,西长老下落不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多禄总担心,哪一天西长老突然又出现在巽土部,抢走他手中的一切。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琼保提点道,“若鄙人所知无差,巽土部现任族长的灵力薄弱,族中非议甚多呢。”
如今巽土部的族长,是多禄的儿子,如果不出意外,族长的位置会一直在北派中传承下去。
多禄眸中的恐惧一闪而过,厉声道,“族长灵力是上天之赐,祖宗之恩,哪里轮得到你来妄断。”
“我也是替你谋划。”琼保言辞凿凿,“除掉此人,现任族长的位置,不是能坐得更加稳固吗。”
多禄低下头,似乎想起了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眉心拧成个痛苦的结。
“多冥。”提到这个名字时,多禄布满血丝的老目一抖,双唇颤着问,“他还活着吗。”
“西长老若是活着,能甘心看着你们活得如此自在吗。”琼保反问道。琼保与多冥打过交道,那人有仇必报,“他受苦受灾,你们倒是安居乐业,过得惬意,放在谁身上,不是个砍呢。”
琼保的话恨意分明,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
沙水部是冰雕玉砌的连绵雪川,焚金部是狂风乱作的广袤苍漠,而巽土部,是安宁祥和的浩荡林海。
在驭龙岭住了大半年,夏芙蕖现在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夏芙蕖琢磨着,记得姑姑说,夏家是世袭的将军府,如果自己身上有巽土的血脉,那这里就是娘亲的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