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从陈扶风脸上看到严肃正经的表情,夏芙蕖和阿鸾对视了一眼,见对方都是满目疑惑的模样。
陈扶风的注意力全在信中那几行字上,夏芙蕖便问,“这信,有什么不对吗?”
陈扶风指着信里的字句对夏芙蕖讲,“信中的句式,不是擎渊写文书惯用的,还有这几个字的写法,虽然能看出来是什么字,但是有多余的笔画,看得出,写信的人在尽量避免这些字原本的复杂写法,却还是无意中多添了几笔。”
夏芙蕖端详片刻,发现陈扶风说的有道理。
骆晟问道,“夏姑娘,你可知沈兄弟是哪里人。”
夏芙蕖摇摇头,“沈大哥说过他不是擎渊人,来擎渊是为了祭拜故人。”顿了几个音节,夏芙蕖低下头,“后来才知道,他来祭拜的人...是我爹。至于别的,我不曾多问。不过我可以保证,沈大哥是个重情重义的好人。”
夏芙蕖看向骆晟,他们曾并肩作战,骆晟也了解沈骞是什么样的人。
骆晟点头赞同,由衷的说,“确实,而且沈兄弟有胆识,有功夫,我总觉得他是个将才,以前总想着把他留在军中来着。”
“蕖儿,你刚才说,他认识夏将军?”陈扶风不记得,听夏将军提起过这号人物。
夏芙蕖颔首,“听姑姑说,沈大哥和我爹,好像也是某次打仗的时候认识的。”
“我离都之前,夏将军出征去的,也就那几个地方,骆大哥,你帮忙想想...”陈扶风看向骆晟,“都有哪几次,是与外邦交战?”
“王爷离都之前...夏将军那段时间,好像没去外邦征战啊,周围那些蛮夷小国作乱,也是王爷回来后的事了。”骆晟回忆着,“与外邦交战...难不成是联合东海,与五部打的那一仗?”
那是擎渊唯一一次与五部交战,在边境对峙了很长时间,东海与擎渊都没能踏入五部一步。
只有少数人知道,那场仗夏青云根本没好好打,光跟在东海后面捡漏了。先帝觉得丢了面子,在朝堂上训斥了夏青云几句,便一笔带过了。那时骆晟刚入军没几年,还在基层摸爬滚打呢,对这件事印象浅,想了很久才想起来。
“难怪,东海派了好几员大将,都没掀起波澜。”骆晟恍然大悟,“那场仗,我朝只有夏将军一人带兵出征,不仅没与五部撕破脸,还能耍的东海那帮孙子团团转,我是望尘莫及啊。”
论朝堂论证的智计,论调兵遣将的谋略,夏青云一直是陈扶风的榜样,“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默默听着两人说话,夏芙蕖对父亲愈发敬重,就像一段传奇,但凡提起他的人,无不赞叹有加。
见夏芙蕖不说话,陈扶风以为她在惦记沈骞的事,“这么说来,沈大哥,很有可能是五部人。”
阿鸾戏谑的看着陈扶风,打趣道,“问那么详细,这人什么来头,情敌呀?”
“目光短浅。”陈扶风暼了阿鸾一眼,又小心翼翼的看向夏芙蕖,“多个朋友多条路,说不定以后,还要请沈大哥帮忙。”
断鸿声里,立尽斜阳。
回府的路上,乐音袅袅,从歌台舞榭洋溢而出,陈扶风忍不住哼起小曲。
夏芙蕖紧牵着陈宓,跟在陈扶风身边,一副心思重重的样子。
夏芙蕖想了想,沈大哥的事,还是应该告诉陈扶风实话。
“陈扶风。其实,沈大哥...”夏芙蕖把祁门发生的事告诉陈扶风,“他是因为帮祁门解围,才下落不明。我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