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慕春没有责罚,那是她还不懂得这里的管理条例,无规则不成方圆。
苍门能三百年屹立不倒,一直与北堂皇族同兴衰,端的就是门规深严,治下有方,犯了错就应该领罚,要都存着侥幸心理,今朝犯小错他日就会犯大错。
所以他并没有让地上的人马上起来,而是无形中施加了压力。
把披风披到南慕春身上,系好了带子,才回身冷声对跪在地上的厨头说:“尔等所犯之罪,南姑娘心善,不与计较,但苍门之规不可废,去领罚吧!”
厨头从主子一进门就知道这罚是逃不过的了,他也不会逃,连主子都因为这事来到厨房,足见他妄议主子和南姑娘已令主子不悦,他十分悔恨自己的多嘴。
连忙恭敬磕头:“是,主子,属下失言,理当领罚。”
南慕春眼睛眨个不停,看看一身上位者气势的北堂澈,再看看地上卑微跪拜的厨头,感觉身处的不是厨房,而是朝堂。
北堂澈什么时候这么霸气侧漏了?弄得一地的人都战战兢兢的!
她扯了一下他的衣袖:“阿澈,他们到底犯了什么罪,为什么要罚他们?”
北堂澈回头看着她,原本清冷的目光变得温和起来:“他们犯了妄议罪,触犯了苍门门规,理当受罚。”
“就因为他们说你委屈自己陪我吃素?”南慕春眼睛都瞪大了:“你什么时候这么小心眼了?”
地下跪着人倒抽了一口冷气,南姑娘居然说主子小心眼,天啊,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我……小心眼?”北堂澈噎了一下,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苍门门规条例三百多年前就立下了,苍门隐卫门徒一律不得妄议主子任何事务,而他刚好是手执苍门令牌的主子罢了。
“就是小心眼,不就说了你两句嘛,又不是什么坏话,犯得着又跪又罚的吗?”
南慕春已经在努力去适应这个阶级分明的封建社会,可是还是无法看着说了她和北堂澈两句无关痛痒的话,就要受惩罚。
“慕慕……规矩不可废。”北堂澈被她说得有点无力的解释。
“规矩不是人立的吗?既然能立就能破,对了,你要罚他们什么?”南慕春还不知道他们要受什么罚呢,不会是一直跪吧?要跪多久?
“禁口一年。”规矩既然是人立的,能立就能破,慕慕说的这句话倒是有意思。
“啊?一年不给说话?”南慕春下巴都要掉了,这什么鬼惩罚,就因为多了两句嘴,就一年都不许说话,要不要这么专制啊?
厨房外又进来了几个人,是苍峰收到消息赶来了。
参见了北堂澈,才对着南慕春躬身行了个礼:“南姑娘,门下厨奴冒犯了主子和姑娘,苍门必会严惩不贷,请姑娘放心。”
“还严惩不贷?就为了那么两句话?你们……”南慕春已经无语得有点生气了。
“阿澈,不要这样,就说了两句无关紧要的话,与我们都没有任何影响,他们已经跪了那么久,让他们起来吧,不要罚他们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