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响,山洞里的一位老者和一位少女看了过来。
“世子来了。”老者和少女连忙起身参见北堂澄。
北堂澄摆了摆手:“孙前辈,都说了无需多礼。”
他进来看了看那口架在火上烧的大锅,随即加了把柴说:“西冷州起战事,后天十三军就要拔营往西,且去估计要滞留西边一段时日,要麻烦孙老一个月后到西冷州等我了。”
随即又想起弟弟交代的事:“明日你到神池州城里的悦来客栈一趟吧,帮看个病人,如果方便就跟随他们一同往西冷州。”
药王孙时崇连忙问道:“悦来客栈的是何人?为何世子如此信任?”
八年前他想办法改了睿王大儿子的肤色,让他能行走于世,伺机寻找机会复仇。
为此他八年来极少回药王谷,为的就是每月一次给他煮药浸泡皮肤,保持肤色以免露出真容,招致他人猜测。
因为北堂澄与睿王长得七八分像,一旦真容被人看到,极易招来杀身之祸。
现在叫他去客栈看病人,还要跟随他们一同去西冷州,说明世子之事有可能还有别的人知道。
他担心对方的可靠程度!
北堂澄微微一笑:“你见过他小时候,但是应该认不出了,我看到时如果不是有别的佐证,我也不敢立认。”
眉宇间是不加掩饰的喜悦,让孙时崇心一跳,立马喜上眉梢:“难道是小公子?”
北堂澄点了点头:“是他,长大了,武力很厉害!”
很自豪的跟孙时崇说了在神池州城之前发生的事,听到小公子差点把大公子杀掉,孙时崇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一边的孙紫嫣也惊愕不已,世子失散多年的兄弟竟然是以这种方式出现,真的是好惊险!
孙时崇高兴得走路直打转:“太好了!终于团聚了,那王妃身体如何?”
北堂澄敛了敛神色,叹了口气说:“阿澈说五年前母妃就已经抑郁而终!”
本来还咧嘴笑着的药王顿时闭了口,眉眼一暗,也叹了口气:
“本来王妃就因小郡主的事落下病根,又发生这么大的事,还要颠沛流离,该是何等残酷,忧伤思虑,皆是断肠之痛,熬不过也是意料之中,请世子节哀,既然现在兄弟团聚,同心协力,必有见天日之时,在这之前,世子恐怕要更加小心才是。”
北堂澄点了点头:“孙老说的是,不可大意。”
“那世子说要去悦来客栈看病,可是小公子有何不妥?”
“不是阿澈,是他的……未婚妻,那日就是他未婚妻赶来告知,才知道在搏命厮杀的我们是俩兄弟,可能原先身体就不太好,来得急又紧张过度,事后晕厥了一次,阿澈说寻了你好几个月,要找你去帮她看病。”
孙时崇喜道:“小公子有未婚妻了?呵呵,睿王府要添新人了啊!好好好!我明日就去客栈找他们!”
印象里那个小小少年现在都要成家了,孙时崇也喜悦不已,算来小公子也有二十,是到成亲的年纪了。
再看看身边这大公子,年纪比小公子还大三岁,但是迫于身份特殊,都不敢议亲,唉!
还要与那帮奸佞之臣周旋,甚至为了落个贪财贪色之名,与人收买掌控的把柄,还要收受贿赂饲养美人。
每月都要花几个晚上硬着头皮去应付那几个送来的年轻女子,证明自己沉溺钱财美色,甘心为他们卖命。
等能重见天日的一天,也不知道世子会不会落下阴影,能不能恢复正常。
大锅里的药液在沸腾,看看浓度已相当,孙紫嫣把柴火退出来,用竹筒勺了些水泼灭了余下的火星,往一个大缸里倒了两桶水代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