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高门大户的规制,仪式是要三天的,因为北堂澈的身份他只能参加一天,落土祭拜后,就离开了苍门。
苍擎雄与苍峰父子留在苍州做完仪式,再追赶队伍。
完成了安葬师父的事,北堂澈算是了了一个心愿,心里松泛了些。
苍崚教导他十几年,付出了毕生精力,没有他,他无法做到今日之事,可谓是劳苦功高,封他一个荣安侯不为过。
虽然苍门几百年都没有受封的先例,一向秉持的是低调做人低调做事。
但是这回不一样,苍崚是唯一一个大总管,曾经手持两令,保护了北堂皇朝的正统,这个比训练隐卫要重要得多,自然封赏要不一样。
这侯爵之位还可以世袭三代,但是从目前苍擎雄的能力来看,这侯爵之位恐怕还有得升,北堂澈想到师父的儿子也很出色,脸上隐隐有了些笑意。
南慕春好奇的在他面前摇了摇手问:“你笑什么?”
北堂澈摸了一下脸有些不觉:“我笑了吗?”
“噗嗤!”一声,南慕春笑了,又立马捂住了嘴,现在的环境可不适合笑,要是给帐篷外面的礼部官员听去,可不得好!
她小声的问道:“你刚才那样子好傻,你到底想到了什么?”
北堂澈想了想才说:“师父对我可谓是尽心尽力,教给我很多东西,他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带着我和母后藏在越冥山那个谁也找不着的地方,还能让密阁和苍门照常运转,若不是他,北堂皇朝可能用不了几年就没落了。”
照北堂长吉那样的玩法,大庆真的撑不了几年,不但内忧外患,天灾人祸也多,他们接手国库时,里面空空如也,也不知他是怎么糟蹋的,把好好的大庆挥霍成那样。
南慕春靠在他怀里静静的听着,这些内心话北堂澈很少倾诉,压在心里应该好久了。
“师父是唯一一个手握苍门令和密阁令的人,我们皇族继承,除了要先帝落旨继承人,还要有苍门令和密阁令才能执政,这两令通常是到最后一刻才由先帝交付,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有人谋逆篡权。
到皇祖父这一代,因为我父王的能力,他早早就立下旨意,不过是暗自立下,就是为了保护父王,并且在他开始年迈生病之时,派遣师父到雍州教导我们两兄弟武道,还将令牌交由师父保管,他应该很早就发现了三皇叔的野心,才那样安排。”
给南慕春换了一个暖和的手炉,他又接着说:“大皇叔和二皇叔都早夭,按长幼排序,他认为是该他继续君位,却不想,继承君位并非一定是按长幼排位,继位人国君有绝对的话语权。
在他发现皇祖父早立下旨意后,竟然谋害皇祖父,让他口不能言,全身麻痹,趁机把持朝政,还骗我父王回都加以谋害,我父王死之后,他逼着我皇祖父立下旨意,却无法得到苍门令和密阁令。
没有这两令,他根本不能执政,又逼着我皇祖父承认令牌丢失,以一副丑态上了位,还四处追捕我们两兄弟,企图斩草除根。
还好有师父救了我们,他老人家一己之力,把密阁和苍门隐了起来,留给我们长大后所用,眼看我长大可以重现天日之时,却走火入魔失了生机。
唉,他没能看到这一天,更可惜的是,他不知道自己有个出色的儿子,要是在天有灵,看到苍擎雄成了一名天神般的战将,他老人家一定很高兴!”
往事不如烟,南慕春轻轻的抚着他胸口说:“你是想到大雄现在有出息了才笑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