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个王府,自己孤零零一个,活着实在没意思了。
还好临老临老还有两个侄儿,时不时来看他,死也死得安乐了。
只是这侄儿媳,有点意思,不像其他人那样虚情假意的来应付一番,而是一眼就看穿他不是生什么重病,而是懒得活而已。
他咳了几声,伺候的公公给他端来汤药,他摆了摆手不愿意喝。
北堂澈接了过来,目光稍含责怪的说:“六皇伯不可如此轻慢生命,慕慕说得没错,蝼蚁尚且偷生,您是皇族里少有清明的长辈,为这北堂皇朝也该振作起来,教导一下族里的晚辈,让他们懂得江山社稷非一两人之责,他们若是再像以前那样得过且过,北堂皇朝迟早得垮,您忍心祖宗这份基业被他们这样霍霍下去么?”
皇族子弟这些年日渐纨绔,不思进取,族里没有可堪用之人,指望他们俩兄弟,那下一代怎么办?
身为皇族中人,都有护国安邦之责,祖训里可是有这一条的。
北堂长安神情一震,族里除了他们俩兄弟确实没有几个出色的人才了。
原来他父皇在时,还有几个上进的小辈,但是北堂长吉上位后,生怕自己位置被人觊觎,生生压制族人出头,让他一房独大。
现在北堂长吉一房已经被灭,族里头被压制的那些已经血性全无,只懂享受了。
这样下去整个皇族确实会滑向谷底的。
他艰难的喝了那碗药,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说:“皇侄,皇伯父是有心无力啊。”
之前一直敬他们两位为越亲王和亲王妃,现在说到宗族的问题,口气不由得变了过来,看来心里头还是有宗皇族责任感的。
南慕春趁机说道:“六皇伯,大庆刚安稳一些,现在正是用人之际,阿澈和他大哥每日忙得脚不点地的,这个国家不能只指望一两人,一个皇族的兴旺是靠无数人的努力,族里有识之人越多就越能万世长青,六皇伯,大庆需要您撑起皇族的储备教育,您得帮帮他们两个。”
皇室子弟不能光享受不干活,让北堂澈俩兄弟做苦力。
她看不过眼是一个,让这个六皇伯有事可做是一个,一个人只要有事可做,就不会悲秋伤月的胡思乱想了。
在越亲王夫妇情真意切的劝导下,安王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等他们走后,他慢慢的度出了书房门。
看着屋顶的积雪出神,虽然有寒意来袭,但是心底有丝暖流让他觉得这个年,该有点过年样了。
于是吩咐身边的公公,明日府里不要因为他身体不好就草草的过年,该喜庆一些,大庆以后喜庆的日子可是不会少的啊!
回程路上,南慕春直接跟北堂澈说,六皇伯是无事可做才心无牵挂的想放弃生命的。
北堂澈细想起来,也发现,他们刚平复国都时北堂长安的身体还好,虽然不强壮,但是绝没有此时的意兴阑珊样。
他们那时觉得他在国都辛苦好些年,帮他们收集朝堂的情报还要关注宗族里面的情况。
安定下来后,就让他休养在家,想着让他好好的过尊贵的王爷生活,不让他操心劳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