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晗沛此时甚至也已经想到,如果小梅没有死,过段时间他完全可以像卫相国拥有齐人之福一样把小梅也迎娶进门,而且她毕竟也是卫相国的女儿,把她娶进门,也等于是了了卫相国的一桩心事。
这样一想,赵晗沛的心里不禁有些美滋滋的,想自己既有了爱情,又有了前程,是一个妥妥的人生赢家。
心里想到,行为上就会自然而然地表现出来。赵晗沛此时对待卫相国无论言语称呼、说话的态度自然而然地就比前日,甚至比刚才都多了几分亲近。
七王爷和卫相国坐在那里都各怀心事,都没有言语,赵晗沛就轻手轻脚地把刚刚丫环送来的一壶茶水分别斟到两位的茶杯里面,便像果儿一样称卫相国为爹。卫相国乍听他如此称呼,不仅心里,面上也是一愣,但聪明如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赵晗沛的心思,悬起的那颗心也回落了一部分。
果然,如他所料,赵晗沛给卫相国、七王爷分别斟过茶后,回坐到了自己的位置后便直言对卫相国说到:“爹,我刚才给你说果儿这两天出现的奇怪现象丝毫没有嫌弃她的意思,既然她嫁给了我,便是我的夫人,给你讲这些,便是想与你商量是找宫里的张天师来捉鬼,还是再观察两日,看这鬼是否已主动离开了。“
卫相国听罢赵晗沛的话,细细思量了一番后说:“于理,果儿已嫁到你们赵家,你们如何做,我已无权干涉。但你还能来找我商量后再做决定,让我很是欣慰。贤婿,爹没有看错你。
既然你来找我商量了,那我就于情说一句吧,我希望你能容忍果儿一段时日,观察她几天,如果冤鬼已经主动离开她,那便甚好。如果这几日,她又出现了反常,那你们再托请张天师来捉鬼便是。
晗沛,你会不会认为爹自私?为了女儿让你又多担了几日的风险?″
赵晗沛听卫相国如此说,忙连连摆手,“爹,小婿没有这样想,你这怎么能说是自私呢?你这是行事稳妥。小婿懂得,无论男女,名节都很重要,如果被人无意间得知曾经被冤鬼上身,那就等同于坏了名节,传了出去,更是无脸见人了。
爹,你放心,不论这几天结果如何,我都会好生待她的。″
赵晗沛说的这番话,让卫相国的心彻底落到了实处,对赵晗沛眼神中无意间也多了几分欣赏与亲昵。
赵晗沛看卫相国看自己的眼神有了变化,心中不禁有了几分窃喜,遂趁势打铁对卫相国说道:“爹,前日我迎娶果儿时对舅舅候王爷说话稍有不敬,小婿这几日为此一直深感不安,昨天早上听闻舅舅喜欢玩鸟,便托请他人从别处带来了一对极品的锦翠八哥。但小婿怕舅舅计较我那日的态度,会不屑见我。“说完,赵晗沛眼神迫切的看向卫相国。
只见卫相国眉毛微皱了一会,说:“如果由我向他传达你现在的心情,虽然会避免出现你见到他时的尴尬,但不仅好像等于你没说,还会让你在他面前落了囗实,说你在他面前狂妄、托大,我考虑了一下,干脆我带你走一趟,无论如何我是他姐夫,在我面前,他应该还不是太敢造次,也会给我几分薄面,让你们摒弃前嫌,重新旧好,你看我说的如何?″
赵晗沛连连点头,口中说道:“小婿谨遵爹爹安排。″
“你所说的极品锦翠八哥现在在哪?″卫相国不禁对这八哥有几分好奇。
听卫相国问八哥之事,赵晗沛脸上露出了几分不好意思的神情,“不瞒爹爹,小婿怕自己不在王府,让八哥有了闪失,这每次出门,都让下面的小厮带着它跟着我。这会,小厮正带着它坐在外面的车里。“
卫相国听到这,不禁哈哈大笑:“贤婿的谨慎跟老夫相比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呀!″
赵晗沛看卫相国笑了,便故意装作尴尬地挠了挠头皮,不自然地跟着笑了笑。
赵晗沛的这番表演与说辞让坐在他旁边久未言语的七王爷都不禁心生佩服,在心里暗暗想道:“沛儿真的长大了,知道了何为重,何为轻?但他事先为何不给我讲清他现在的想法,如果我刚才不小心泄露了他原来的想法,那可如何是好?幸亏我刚才有与卫相国只聊了朝中趣事,没有说别的,不然那问题就很大了。″想到这,七王爷不禁有些庆幸自己与他没有太多的共同语言。
也就在这时,他听见卫相国对赵晗沛说:“小婿,那你可否让岳父我先饱一下眼福?″
“当然可以!″赵晗沛正欲开门去外面把那对八哥拿进来,却听卫相国喊住他:“虽说我从不玩鸟,但好像听人说,有的鸟畏光,须用深色的布料裹实鸟笼。这鸟如何呢?″
赵晗沛听了笑笑,“却有鸟儿如此,但这八哥还好,虽然名贵,但对生活的环境却几乎没有什么要求,很是好待。不然,虽是名贵,却天天需要用布围上鸟笼,让人不能尽兴欣赏,时间长了,再名贵也会让人心生厌烦的。″
卫相国听赵晗沛这样说鸟儿,若有所思地说道:“其实做人又何尝不是如此?有的人以为自己自居高位,或以为自己貌若天仙,便在自己和他人之间自行设了个屏障,好点听,我们可以认为这人孤芳自赏,说难听点,那这人便是孤僻了。
孤芳自赏也好,孤僻也罢,沾上一个孤字,便会渐渐落了单,可他们这种人不知道,任何事情不能只依靠自己解决的。″
赵晗沛听卫相国如此说,点了点头,“爹爹所言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