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大人,我还没有住处呢?”赵寒衣也不跟芊成客气,直接提出了他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
芊成想了一下,说:“那臣,不,我带你去驿馆。”
赵寒衣刚想点头,又赶紧摇了摇头,说:“如果不麻烦,我去你的府上住吧。”
芊成一听,心里有些犹豫,不让去,皇上一定会不高兴,可如果让他去,万一他有了什么事,我能付得起这个责任吗?不仅不能,弄不好还会被灭了九族。唉,可这话如何说呢?
赵寒衣看他犹豫,脸上不禁现出来一些不悦,芊成一看,就抱着豁出去的态度,点点头,说:“好吧,只要皇,只要黄公子不嫌弃,那就去吧。”
赵寒衣看他答应了,脸上这才露出了笑意,并对芊成说:“到了你府上,你也不要对你家人说我是皇上,就说我是,”他略微想了一下说:“就说我是你朋友的孩子。”
芊成颇为无奈地点点头,并不信佛的他开始在心里祈祷着家里人这段时间千万不要戳什么纰漏,也祈祷皇上平平安安的。
然后,芊成又应了赵寒衣的要求,带他在营地里四处转了转,赵寒衣看人练得热乎,也忍不住拿起一把剑跟人对练起来,但也许是他这段时间练的过少,没有几个回合,他就被对手用剑尖点到心口,败下阵来。
芊成看他的脸色,发现他的脸上有些愠怒,不禁有些担心,担心他别犯了皇上的脾气,把对方给剁了。不过还好,赵寒衣愠怒的神情转瞬即逝,并说:“唉,这不练真的不行,才三个回合,就败了下来,丢人!”芊成一听,这才放下心来,并偷偷呼出口气,原来他生气是因为自己技不如人。
“黄公子,没事的,只要多练,以你的基本功,应该不要半个月,就能有所进步。”奉承的话芊成不会说,也不愿说,他根据刚才的观察,如实对赵寒衣说。
“嗯,这段时间,没事我就来这练练。”然后,他又指了指刚才打败他的那个对手,笑着说:“半个月后,咱俩再比。”
对手也笑着对他点点头。
剩下的摔跤,赵寒衣虽几次都跃跃欲试,但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他还是选择了放弃。看他放弃了,芊成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摔跤不比击剑,击剑可以点到即止,可摔跤那是实打实地要把对方摔到地上,才能算赢的。对方不知道他的身份,手里再没有个轻重,他万一被摔了个好歹,那芊成的麻烦可就大了。
转了一圈后,赵寒衣才同意离开,芊成把剩下的工作交给了副官,带着他朝家走。
本来芊成是想坐马车的,可赵寒衣不愿意,刚才运动的兴奋劲他还没有过去,他想再活动活动,便要求走着回去。芊成没法,只好依了他的要求,走路回去。
就这样,芊成带着赵寒衣步行又走回了刚才那条街上。
那个卖茶的老者看见赵寒衣,赶忙走出来,问他:“公子,找到营长了?”
赵寒衣和芊成都对他笑了笑,老者从下朝上又看了赵寒衣一会,摇摇头,说:“你这身板,得多跟营长练练,这样敌人来了,你才不会吃亏。”
芊成刚想开口对老者说什么,赵寒衣已经抢在头里说:“谢谢你的关心,我也正好有这打算。”芊成一听,不禁在心里叫苦连天。
等他们走到川南知府的后堂,也正好到了该吃午饭的时间,芊成先带着他到了刘知府的书房,刘知府正在临摹字帖,看芊成带了个陌生的年轻人进来,赶紧放下手中的毛笔从书桌后面走了出来,并请赵寒衣坐下。
等他们分别就坐后,芊成这才跟他们彼此做了介绍。
刘知府一听赵寒衣是芊成好友的儿子,看着年龄又和子沫相当,心里便有了想法,他笑眯眯地问赵寒衣,“黄公子,你今年可有十六?”
赵寒衣忙站起来,施了一礼说道:“爷爷,晚辈今年正好十六。”
刘知府一听,不禁点点头,又问:“你爹娘是否给你订了婚约?”芊成看岳父问的这么仔细,虽然心里有些担心他惹怒了赵寒衣,但也没有制止,反而听得很仔细。
赵寒衣想了一下,对刘知府说:“晚辈尚没有婚配。”
“这就好,我外孙女和你年龄差不多,你们年轻人之间可以多多交流。”芊成一听岳父说的是交流,这才放下心来,还好,老爷子没有直接把子沫推了出来。
“哎呀,这只顾着说话了,你也该饿了吧,走,到饭厅吃饭去,田妈做的饭虽然说不上山珍海味,但也别有一番味道。”刘知府说着,就把赵寒衣的手拉了过来,带他去往饭厅,这孩子,刘知府从见了第一面,就有说不出的喜欢。
他们走在前面,芊成走在他们的后面。
等他们到饭厅时,芸娘、剑辉和子沫都已经到过了,他们看老爷子领着个年轻人进来,都有些诧异,刘知府把赵寒衣领到他旁边的位子坐下,然后对他们说:“这黄公子是芊成好朋友的儿子,在我们家住一段时间。对了,子沫,没事时,你多带黄公子出去转转。”
芸娘看这黄公子,老是觉得有些面熟,便忍不住问道:“黄公子,你父亲是干什么的?”
赵寒衣看芸娘的神情,猜测她是怀疑了什么,便拿起筷子,故作镇静地说:“我父亲是京城里的盐商,父亲说,多亏芊大人保护了京城里的安危,这才让我们家的生意好做一些。他老人家知道芊大人到了川南,就特意嘱咐我,从川南过时,一定要来看看芊大人。”
“哦,是这么回事。你的面相和我认识的一个孩子有点像,我还以为你是他呢。”芸娘听这个黄公子不是赵寒衣,明显的有些失落。
听他不是赵寒衣,失落的不仅有芸娘,还有一直盯着他看的剑辉和闷头吃饭的子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