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之余吃相优雅，手在切着牛肉，上身却纹丝不动。很正宗的绅士做派。

以言很久没花那么多钱在一块牛肉上。低头看着盘子里小小一块，只觉得奢侈。

再加上共餐的人又……她很有点食不下咽。

而门口进来的两个人，更令以言左立难安。

以诺一进来就看到了靠墙位置的以言，她目光一利，直要在以言身上戳出两个窟窿来。

一顿饭吃得战战兢兢。时之余还问：“对这里的装潢有什么想法？”

以言垂下眼皮深吸了口气。放下刀叉：“时先生见多识广，我这样落魄的下里巴人能有什么想法？如果时先生不介意，今天这顿饭就由我来请，当是为照片的事向您道歉。以后，我保证只有要时先生的地方，一定不会见到我。”

“介意。”

以言愣了一下。

时之余慢条斯理的拿了餐巾擦嘴，眸光缓缓投射在顾以言身上：“我说我介意。”

“顾以言，你成语学得不错，下里巴人这样的词，谁教你的？”

他语调缓慢，微倾上身，嗓音里带着笑意浅浅，却像一记重拳砸到顾以言胸口。顾以言差点忍不住把他的名字喊出来。余光瞥见顾以诺一下站了起来。

以言抓起包，摸了钱按在桌上，赶在以诺过来之前，抓住以诺的手臂，硬把人拽了出去。

“他想干什么？看到顾家落魄了，想痛打落水狗，还是以为我们顾家的女儿一旦从云端跌到泥地，就能任由人践踏？”

以诺气愤不已，握着拳头，额角青筋都爆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