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自己唯一的亲人生死不明的躺在病床上,机器冰冷的声音衬托着她的虚弱,顾以诺的心都要碎了。
她从得知消息到赶过来见到以言,一路都在哭。她总是说以言,遇到点事情就知道哭哭哭,早晚要把她这个唯一的亲人也哭下地狱。她总是在生气的时候怨怪以言,说爷爷和父亲的离开,就是因为她总是哭,说她是个丧门星。
但那都是气话,不是真的。
顾以诺握着妹妹的手,强忍泪水,低声靠在她耳朵告诉她,她离不开她。他们姐妹不可以失去彼此。
从出生到现在,他们同手同脚的走在人生道路上,以后,他们也要同手同脚走下,谁也不可以离开谁。
“时之余你答应过我什么,你答应过你会保护她!”
听到开门的声音,顾以诺猛然站起来,凶狠的瞪向门前站着的人。
商睿举手投降:“你愿意唤醒病人,我求之不得,但现在是凌晨两点半,我觉得你还是去休息一会比较好。”
顾以诺转过脸去:“我不需要休息。”
“病人需要。”
顾以诺又转过脸来,双目杀气汹汹,商睿耸肩:“虽然她一直睡着。”
“时之余有些事想告诉你。可能你现在气愤不已,但是我觉得,你还是分点时间去听一听比较好。”
商睿说完,关门出去。吐口气摇头,他对脾气不好的女人没有什么好感。
时之余站在酒店房间外的走廊上抽烟,顾以诺出来,他回头看了一眼。
顾以诺双手环胸,没有好脸孔给他:“别告诉我,你让人把我喊出来,是为了跟我说一声对不起。”
“道歉的话,留着对我妹妹说。我没兴趣看你表演猫哭耗子假慈悲。”
如果手边有把刀,顾以诺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两眼瞪着他,像是要把他剥皮抽骨。
时之余摁灭了烟蒂,他抬手,示意顾以诺进隔壁房间。
以诺上抬着眼皮看了他一眼,顾及到以言,她不甘愿的推门也进去。
时之余把门关上,像是深了口气敛神,他转过身来,看着顾以诺问:“言言生过孩子,你知不知道?”
“什么?!”顾以诺吃惊,刚坐
下,一下站了起来。
“时之余你什么时候……”顾以诺险些上前再赏他两巴掌,他当年诱骗了还没有成年的以言,联合顾德全和时家的那些混账搞得他们家破人亡,她没有找他算账,他竟然还让自己的妹妹怀孕,没名没分的生了孩子!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他出声打断她,“她可能以为自己活不成了,向战地的一名记者托了口讯,让你帮忙照顾女儿。”
顾以诺收回扬到半空中的手,铁青了脸孔,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忍耐着:“是谁?难道是浦俊?”
“这个王八蛋!”
时之余抬手捏着眉心骨,没有开口。他虽然笃定顾以言不是那种会因为失恋而去迅速发展另外一段感情来疗伤的女人,他虽然怀疑,五年前那个夜晚不仅仅只是一个梦。但是他没有十足十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