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之余嘴角的笑变得讥诮,他把戒指捏在手心里,半昂着头,声气缓慢的说:“我给你机会坦白,你不珍惜,也就不要怪我了。”
说着,按下电话,通知外面的秘书:“请刘局长过来。”
刘局长,他时之余会认识几个刘局长?时之承一下子就猜到,他是要让警察局的刘局长到这里来,亲手抓了他时之承回去。汹涌的仇恨冲到头顶,时之承恨不得把时之余从这高楼之上推下去,把这个本不该站在他对面,阻碍他得到一切的人推下高楼,让他在这个世界上小时。不过他没有。故弄玄虚,时之承警惕、冷静,就算内心里有千万座火山在喧嚣吵闹,他表面上还维持着镇定:“大哥,玩笑开大了,可不好收场。”
时之余盯着他笑微微的说:“游戏玩过了,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说:“你现在要不要打个电话试试看,那几个人,在哪里。”
时之承站着不动,他当然知道时之余口中所说的那几个人是谁。不过,从计划一开始,他就没有露过脸,他不担心自己会泄露。一点都不担心。
“你休想从我这里套到什么消息,有本事,你自己把人救出来。”时之余胜券在握的镇定表情刺激着他,时之承终于有点按耐不住,他咬牙,泄露一丝狠劲,咬着牙根,哑声说道:“你装得越不在乎,越能暴露你有多在乎她。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
时之余眼里的光有一秒嗜血,流星般划过,他凝着时之承的目光慢慢变沉,瞳孔的颜色越来越浓重。他往时之承身前走了一步,眯起眼来:“想知道我的弱点?你还差了点。”
“时家,没有痴情种子。只有借刀杀人。”他抬手,拍了拍时之承的脸颊。
他虽下手轻,时之承却像被人狠狠打了一个耳光。他根本就不在乎顾以言,他只不过是拿顾以言来设圈套,等他钻了进去,就来个瓮中捉鳖。时之承这会害怕起来。他僵着身体直立着,像等待审判的笼中鸟。
没想到时之余却没有趁机抽打落水狗,他忽的抽身,掸了掸领子,挺直了身体,对外面的秘书说:“转告刘局,让他好好享受假期,这次是我失约,一切都算我的。”
又转过来对时之承说道:“你做了什么,你心知肚明。安分一点,我给你条生路。可要是你不自量力。这枚戒指,就是你的下场。”
时之余说着,把手掌心里的戒指弹了出去,准确无误,落进他脚边的垃圾桶。他嘴角勾起一抹讽笑,拿了外套,边走边道:“老头子年纪大了,什么样的人都能放进眼里,什么样的话都肯盘算两遍。”
“小人如苍蝇,不得不去。”
一语双关,时之承紧紧咬着牙根,视线落在那一动不动躺在垃圾桶里的垃圾,眼里的光似淬了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