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言摇了摇头,低喃了一声对不起,坚持道:“我自己的事情我想要自己处理。
她当时的不告而别,对以言是个很大的打击。以诺知道。
顾以诺的脸孔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她耷拉着眼角,看着以言问:“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还在怪我?”
以言咬着唇不说话。
以诺就确定以诺在怪自己。她一股憋恼、委屈,又不能为外人道的情绪涌上来。好一会才硬撑着开口说:“我那时候并不是有意要离开,我没有想过要丢下你,不管你。”
以言垂着眼皮,她心里知道,她也没有怨怪以诺。她明白当时的以诺一定也是被逼到了走投无路,才会不告而别。她紧紧咬着下唇,却还是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以诺不禁红了眼眶。她不是一个会轻易掉眼泪的人,这段时间以来,却因为自己的胞妹掉了好几回眼泪。她硬忍着,半抬头往天花板上看了看,才沉着声音说:“你不说话,我会误会。”
这是给彼此都设的台阶,顾以言要是不想让姐妹两个的关系僵持下去,就该顺着顾以诺的台阶往下走。可是她松开咬住的红唇,说道:“人都应该为自己考虑,你会怎样做,我都理解你,我也不会怪你。”
这不是宽慰,也不是妥协。在顾以诺的眼里,这是一种变相的控诉和怨怪。她深吸了口气,胸口刺痛。好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来。她闷着脸,起身往门口走。
“下午我就走,小丽会过来接我。”
顾以诺站在门口,握着门的手都在颤抖,她没有回头,更加没有答应,把门用力的关上。留顾以言一个人在房间里。
这一下误会可就深了。顾以言低头,从抽屉里拿出牛皮纸袋。抽出里面的文件,上面有时之余的签名。是两个人在拉斯维加斯公证的复印件。他在提醒她,她不再只是简简单单的顾以言这个人,她是他捆缚住的时太太。
早上的谈话不欢而散,以言下去吃早点的时候,以诺已经吃过了,挪到外边花园里坐着喂一只刚买回来的鹦鹉。
以言吃着早点,从杯子的反射里看外边以诺的样子,脸上不免露出愁容。
桌上放了一份报纸,是早上刚送过来的,财经报。今天有一件大事,登在财经报的头条位置。斗大的字似扬着汹汹气势,新兴企业崛起,黑马跑赢时氏科技。
时氏科技,这个名字很熟悉,很难不多看一眼报道的内容。
时氏在时之余的手下,从一开始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成了枯木逢春,且步步高升,是今年下半年很多人都看好的一家企业,现在却被人抢了头彩,屈居第二,怎么能让人不好奇。
这个抢了时氏科技头彩的,是个听也没听过的小公司,叫Feel软件开发公司。
一个小小的软件开发公司给时氏科技吃了个排头,怎么想怎么奇怪。时之余不是个低头的人,被人抢了第一,压在头顶上,他能受得了?
闭了下眼睛,顾以言把思绪抽回来。她想得太多了,他会怎么样,要怎么样都是他自己的事情。自己现在尚且浑身是虱,哪里还有空闲去管他?他能少“惦记”她一点,都算是他帮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