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言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你是想说,他会回来找我,让我去替他和沈北讨个饶?”
她摇头:“浦俊大哥不是这样的人。
时之余听到她这样偏帮浦俊,难免有点吃味,移开视线,盯着天花板说:“你倒还真是了解他。”
顾以言看了一眼他刚毅的侧脸,有话梗在喉咙口,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来:“如果你只是想提醒我,别帮浦俊大哥去和沈北打交道的话。我想你多虑了。和沈北的关系,我还是借着浦俊大哥认识的沈北。找我去当中间人,他们两个人有什么说什么,可能会更好一点。”
她边说边伸手去关灯:“没什么别的事情的话,我累了,我想睡了。”
话说完,灯就暗了下来。
时之余两手交叠着放到脑后,身边有女儿,有妻子,他不是不满足的。但是这个孩子......时之余低声道:“言言,不是我要多管闲事,浦俊这一趟回来,你尽量少和他有来往。如果我猜的不错,他可能会和时之承有来往。”
“我和时之承,现在算是彻底撕破脸了。他要是站在时之承一方,我为了自保,有些手段不得不用。”
他说他已经一无所有,有可能还会惹上人命官司。顾以言嘴上说他一定有办法处理,理智肯定他不会让自己落入别人的陷阱,可还是免不了担心。想要开口问问他到底是怎样一个情况。可是......看着黑暗里没有一点光的台灯,顾以言又想,不管她知道些什么,不管她在所有的事情中处于怎样的一个位置,她能做什么?她又该做什么?很多时候,她也只是被他们摆弄的一颗棋子。想要跳脱出去,可是每次当自己以为自己已经成长了,独立了,可以为自己的人生道路做主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她一直都在他们的陷阱里。
闭上眼睛。连日的疲累和伤痛折磨,让她心力交瘁。就算是睡着了,也摇摇晃晃,似海上的一叶扁舟,不得安宁。
早上起来,圆圆还睡着,时之余却早就已经起了。顾以言小心替女儿把被子盖好,走到洗手间推门看了看,时之余不在里面,再往外走,也看不到人影。她打算开口喊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太久没有这样平常心的来喊他一声,到了这会,竟然会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唤他,该叫他什么。
“下午两点的飞机?好,我知道了。”
刚走到走廊上,听到有人在打电话,是时之余的声音,顾以言脚下停了一停,下意识要缩回去,又听到时之余说:“警察来就来了,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我下午会回老宅一趟,你替我准备点东西。他们想知道些什么,我无所隐瞒的让他们知道。结婚有孩子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已经走到这一步,我敢做,没有什么好怕的。”
他又连说了两声好,挂断了电话。一转身,看到顾以言就站在身后,时之余露出意外的表情。很快,他笑了起来,把挂断的手机塞到口袋里,走到顾以言面前:“起来了?想吃点什么?”
顾以言仰头直直的看着他:“你想带我和圆圆去见你的父亲?”
时之余脸上的笑容收了一点,他指尖点在她的鼻尖上,没有一点点愠色,只不过笑容没有那样大,仍旧还是温和的问:“什么时候有了偷听我打电话的癖好,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