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说了重新开始,就是真的要和你重新开始。你我之间不再有别人,什么时之承,什么林外,去他大爷!他们敢破坏一个试试,我挖了他祖坟,问候他祖宗!”
他很少在她面前说脏话,几乎没有过。现在的时之余多了痞气,少了平时挂着一张面具,假模假式的绅士风度。顾以言提着气,睁大了眼睛,一动也不敢动。
时之余靠了下来,他一只手轻轻盖在她的嘴唇上方,他的嘴唇贴在他的手背上,轻而郑重的,他说:“我要你的信任,我不单单只要你的信任。顾以言,你的女儿我接受,你的过去我接受,你的未来,我当仁不让。从今以后,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可以毫无怀疑的信任,因为我只为你活着,也只为你拼搏,这样,你听懂了?”
他握住她紧紧揣着他衣襟的手,引着,按到他的心口。顾以言能感觉到掌心下那一颗蓬勃跳动的心,似乎从她的掌心里一直延伸,和她胸腔里的那一颗心接连起来,相互呼应着。顾以言呼吸紧促起来,像是回到了许多年前的那个夏天,回到那个嘈杂酒吧的走廊上。他把她按在墙上,不由分说吻住了她的那个时候。
一切都回来了,悸动、忐忑、欢喜、雀跃,还有绵绵难言的柔情,羞涩躁动,她回到了多年前,回到了那个对爱情充满了无限向往时候的顾以言。
眼泪,再也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她嗓音喑哑,睁着眼睛不肯眨动,唯恐自己一眨眼,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一场梦。她喊:“时之余?”
她喊:“一只鱼。”
时之余抱住了她,将她牢牢按在自己的心口,回应着她的呼喊:“傻姑娘,我在这里,你的一只鱼在这里。”
顾以言再也忍不住,抱住了他,嚎啕大哭。
积攒了许多许多的委屈、折磨、痛苦和压抑,都在这一秒宣泄了出来。她纵容自己大哭,想要将这么多年的辛苦折磨都任由泪水来洗刷干净一般。
时之余抱着她,轻轻抚着她的后脊,像她还在年少的时候受了委屈,在他怀里宣泄时一般,陪着她,伴着她,倾听者她的心事,将自己的生命,心甘情愿的和她的交缠到一起。
好久,久得她打起嗝,哭声才渐渐的息止了。时之余侧躺着,她把脑袋枕在他的心口,他的心跳是她得到安宁的唯一途径。
“你还没有告诉我,林外他和你说了些什么。”
她的发丝柔软,年少的时候,她不听话,他说他喜欢女孩子长发,她偏要剪得短短的,为的只是要让他证明,他爱她,只要是她顾以言的,他都爱,他必须都爱。年轻女孩子恋爱起来就是这样固执又不讲道理。可是他不会生气,总是微笑着抚摸她的脸庞,总是应着她所有的撒娇耍赖和无理取闹。他纵她宠她,险些至她于无法无天的地步,就在她以为自己找到了一辈子的依靠时,他突然收手,不再陪伴她的人生。顾以言恨过怨过,也想过今生今世不要再和他有任何牵连,可是却控制不住潜意识里对他的思念和怀念。她开始留起长发,开始想要成为他喜欢的女孩的样子。
她的头发很长了,及腰。时之余眼波柔和起来,轻轻吻着顾以言的额头,他诱哄着说道:“告诉我,别担心,什么事情都有我在,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有机会破坏我们,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再伤害你。”
顾以言到底还有顾虑,好一会才慢慢的说:“林外说你要拿回时宇,之承破釜沉舟,想要把时宇,还有时宇的所有艺人都逼上绝路。”